奇,“你这未免过分大方,不怕船上人走光?”
“若是目的地不一样,强留别人船上,不过内耗而已,不如好散好聚。我相信,只要航向不出问题,总归会有新人登船的。”
郑乾笑眯眯的朝周商张开手掌:“你说是么,伙伴?”
“也许。”
“啪。”
在漫天星空见证下,护卫营地屋舍旁,两个男人随意击掌,立下同行的约定。
虽然不知道这段路有多长,但周商觉得,搞清楚目的地十分重要,“所以船长,咱们是要往哪儿去?”
郑乾扬眉舞臂,豪气干云:“往前去,逆着浪,把炼狱撞烂怎么样!?”
这回答印证了周商的猜想,但作为同行者,他是真乐观不起来:“......船小又破,恐怕浪都没穿,就沉底了。”
“载满希望的船是不会沉的!”
郑乾一万个不服气,指着不远处的新人营地:“看看那里你就知道,永宁还有无数人想要上船啊!”
“轰!!!”
贯耳的轰隆声炸开夜幕,大地随之震晃。
天地摇晃中,有赤色火柱冲天而起,十里方圆抬头可见。
别误会,这并非郑乾豪言壮语引发天地共鸣,功德异象。
而是王大师的丹炉...又炸开啦。
“丹炉又炸啦,快救火啊!!!”
除了群营地新人,老人们很快进入状态。
应对王瓜炸炉,营地早有一套熟练的流程。
“呸呸呸。”
焦味的烟气翻滚,满脸熏黑的王瓜咳嗽着从药庐逃出来,抬头就看到周商表情淡定的站在家门口,双手捧着郑乾的脑袋。
眼前这幕无疑让王瓜有些傻眼,甚至连身后的烟熏火燎都顾不上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你们,你们这是在干嘛?”
“别误会,我是怕他聋了。”
周商一边解释,一边将双掌从郑乾的耳边放下。
就在刚刚两人说话时周商隐约闻到一丝焦气,根据以往经验,紧接着便是炸炉。
本来嘛,作为药庐边上最近的屋舍,周商时不时的经历这样的轰鸣声,都已经习惯了。
但这是因为他如今的体魄强悍,但事实上,最初几个跟着王瓜炼丹的学徒,都因为炸炉产生不同程度的失聪。
考虑到东主郑乾很大概率是个普通人,所以周商在炸炉前,就伸手捂住了对方的耳朵,这才有了之前那幕。
将手撤下的周商转身面相王瓜,抬头看看猛烈依旧的赤色火柱,赞叹道:“王大师这次的炸炉非同一般啊,这是炼新丹了?”
“要不说整个营地,就你小子最有眼光呢!没错,培元丹本大师已经完全掌握了,刚刚就是在炼易筋丸呢,第一次炼,差点儿都成功了!要不说老子是丹道天才呢,最多再有十天半个月的,肯定能练出成品丹药来!”
一提炼丹,王瓜立即眉飞色舞,一通吹嘘后,才将注意力放到郑乾身上:“对了,你在这儿干嘛,是想来观摩我炼丹嘛,可惜现在丹炉炸了,要不等明天丹炉修好,我好好给你表演下,我独创的元炁凝丹法!”
“不必了,我来是找周队长谈点事,谈完就不打扰了。”
被炸炉打断的郑乾满脸无奈,眼看营地乱哄哄一片,前来救火的护卫看到他,在救火和行礼中疯狂纠结的模样,知道此时并非继续交谈的时机。
“不必在意我,救火要紧。”
郑乾同前来救火的护卫们招呼了声后,便抬步向外走,想起刚刚炸炉前周商无助自己耳朵的一幕,不由失笑,心中暗道。
“竟担心我会被震聋,看来还是有点天分的啊...”
……
翌日,娄洪召集护卫营地所有人员,宣布了将新加入的成员统编一队,并由周商统领,负责训练、生活一应事宜。
并宣布由周商接任严刚总队长的职位,若是统领娄洪不在营中,诸般事宜都可向周商请示。
娄洪本以为后一项认命,多少会引起营地老人们不满,或是对周商资历的质疑。但在娄洪宣布后,却发现营地老人的态度莫名欢喜,尤其是沈炽商队的几名队员,更是连连鼓掌。
就这样,周商很顺利得成为了护卫营地的二把手,但对他来讲,除了待遇提高外,每日生活并无什么不同。
所谓带队,其实就是每日带着营地新人们出操,训练。
原本周商起床就有活络身体的习惯,热身的训练量就相当于普通护卫日常的训练量。
等把队员们练趴下了,他就会开始进行【五禽导引】的修行,丹药配足,每日直抵极限。
可以说,在当上队长后,周商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省心。
但就有一点,他觉得这些个新人队员们,心态卑微得有些过分。
放饭时从来不敢争先,即便最早到了饭堂,也会拿着碗等在后面,巴巴等着营地的老人吃完,才敢上去打饭。
而且从来不添第二次,即便没吃饱的,也只会往碗里冲水,一直喝到连油花都看不见,才会将碗放下。
睡觉也是,这批新人原本是营地外窥伺的亡命徒,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就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