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茶刚好把顾小夜接来公司。
一踏入四十五楼，就能感觉到乌云笼罩住整层楼，氛围沉闷的令人心慌。
顾小夜停下往前走的步伐。
“莫叔叔，我觉得我们应该晚点再过来的。”
“我觉得也是。”
顾小夜和莫茶对视了一眼，惺惺相惜了起来。
毫无悬念，他爸绝对是又在发脾气了，所以这里才会这么安静。
他正在外边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结果就看到他爸从会议室那边走出来，袖子挽的高高的，领口那颗纽扣已经解开了，那张脸黑成碳，仿佛谁抢了他生意一样。
“顾总。”莫茶小心翼翼的站到一旁，身子微微弓着，朝着顾庭尧打招呼。
顾小夜紧跟着莫茶的后面，叫了一声“爸爸。”
那两颗黑眼珠子不停的在转动，不敢直视他爸，小手扣着自己的背带裤。
顾庭尧行走的步伐突然停顿了下来，视线瞥过顾小夜，神情恍惚了一下，意外的觉得他跟那个女人有些相似，有种说不出是哪里像的感觉。
怎么可能。
他是疯了吗，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可能......
他收回目光，恢复了之前淡漠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回应，无声息的经过他们。
等他走后，会议室里的人才敢走出来，个个垂头丧气的，被骂的苦不堪言。
“哎，今天估计回不去了。”
“回啥回啊，策划书再弄不好，明天我就得打包回家了。”
“你才被退了一次，我这都三次了，我比你更惨。”
“神呐，救救我吧。”
“我都已经想好自己被辞退的后路了。”
“啥后路啊？”
“进军娱乐圈！”
“得了吧你，就你这模样，也就相声圈能收留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一上台，台下一片掌声，长的足够幽默。”
“去去去——”
大家都在后边唉声叹气，有的人还苦中作乐，想想都心酸，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
查理集团加班的机会不多，但一加班起来那就是往死里加，不干到令顾庭尧满意绝不回家。
莫茶低头看着顾小夜，问道：“小少爷决定好了没有，是想进去顾总的办公室还是去我那里呆着？”
“莫叔叔，你觉得我现在去我爸那里，我还有机会出来吗？”
他也不傻，这时候进去保不准就是被他爸罚站，他才不要呢。
莫茶叹息道：“走吧，去我那里坐着。”
刚推开总裁办的门，就看到何于黎在面壁思过。
“老何，什么情况？”
莫不是怒火也燃烧到这里了？
何于黎转过头，一脸的绝望，“你不知道我目睹了什么。”
顾小夜看了一眼何于黎，然后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区，他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不感兴趣，无疑就是发一下牢骚。
莫茶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水杯抿了一口水，背靠着桌子，“说吧，你看见什么了。”
办公室里最沉得住气的就是老何了，他是那种天塌下来还能慢悠悠的在大街上走的人，这是莫茶第一次见他这么纠结，颇有些好奇。
“外边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顾总今天心情又不好了。”
“这个我知道啊，说重点。”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顾总心情不好。
何于黎目光散涣，摇了摇头，叹气：“我算是体会到了你以前的不易，太难了。”
“导火线该不会是......”莫茶心里一紧，目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连小姐？”
顾小夜听到后愣了一下，停下转魔方的动作，抬头朝那边看去。
“确实和她有关，但是吧，这次的情况好像跟你那次有些不一样。”何于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莫茶说。
连小姐那时候站在门口不进去，估计是因为顾总正在和付律师谈话。
他有个大胆的猜测，顾总他们对话的内容绝对是和连小姐有关的，所以当时她才没有直接进去。
直到他从总裁办里走出去撞见她，叫了她一声，然后才有了后边的情况。
莫茶见何于黎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再继续讲，他蹙着眉，追问：“哪里不一样你倒是说啊？”
“这一次好像是顾总自己......惹的。不知道顾总当时在办公室和付律师说了些什么，反正连小姐很生气，进去就是直接当着顾总的面和付律师对骂。不止是骂了付律师，顾总也被骂了。”
“顾总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又补了一句。
莫茶歪头一想，觉得不对劲，他记得顾总和连小姐在国外两人的关系可是好的不得了，顾总看连小姐的眼神，那叫一个柔情似水，甚至他一度认为顾总的好事将近了，怎么才刚回到国内，关系瞬间就僵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