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赞见不远处有一人正骑马赶来,马背上还载着一人,正是其父田韶,田赞左右杀敌迎到家仆,问道:“其他人呢?”
家仆当即下马,痛声道:“全都死了!唯有我一人护住老爷夺马而逃!见少爷在此,便赶来了。”
两人守住马匹杀掉数人后,家仆道:“少爷趁现在贼人分散,快上马带老爷先走!”
田赞闻言,长啸一声,仰天哀叹,骑上马后,家仆用长剑刺了一下马背,马儿哀鸣着狂奔而去。侧目一撇,明黄的火光中仆人的身影拉得细长,刀剑利器刺满周身。
贼人见田赞已出了寨门,便也上马追去,行至不远,只见半空中有旗帜招展,白惨惨的月光下帅旗殷红如血,上面写着三个黑色大字:“绥波军”,原来是童若已亲自率军前来接应。
贼人不敢再追,悻悻而返,田赞父子滚鞍下马,童若见到田赞的黑衣已浸成红布,身上刀伤剑痕,唯有双眼周圈因泪水洗净方才见到肤色,心中自知他此番定是惊心动魄。
谢文彦在一旁叹道:“我今日才知道辽东英杰尚在!”
田赞父子大难不死,四目交投,无语凝噎,竟跪地抱头痛哭起来。
童若、谢文彦劝慰许久,令军士带二人回营歇息,自引兵攻寨。
清风寨贼人此时已是军心涣散,田赞劫寨的消息还未来得及向元耿汇报,绥波军便已经攻杀进来,贼兵哪里还有心气迎敌,无不胆颤心惊,落荒而逃。
童若横枪立马,朗声道:“投降者不杀!”
清风寨贼人除了几十人逃走外,皆伏地请降,童若遂占了这清风寨。
此一战过后童若更是声名大振,兵力已达到1300余人。
且说,童若在清风寨安顿完毕,第二天便回到大营寻求田赞,到了营内却被兵士告知田韶因离家多日不想让家人担心,已经一早就回了番氏县。
童若只得心中暗自惋惜:“无缘得此少年英雄实在可惜!”
就在这时有兵士来报:“营外来了队辎车,说是奉了田韶的命令来报答大人救命之恩。”
童若急忙出营相迎,寒暄得知田氏父子回了番氏后即遣人送来金银500两,良马100匹,粮食800石以充军用。
童若正恼于不能得到田赞此等良将,但的金银马匹亦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当下便要备酒设宴留田家使仆聊表谢意,但架不住对方的多次推辞,只言:“这点薄礼之于大人的恩义实在微薄,我家老爷说了以后大人有甚难处只管开口,小的只是传达谢意,万不敢居功。”童若听言只好作罢。
待使仆走后,童若又令人去番氏县城购买武器兵械,想到来时谢文彦所言:“清风寨占据险要位置,且较之平原地带更利于防守。”便收拾营帐、辎重将根据地转移至清风寨。
大黑山贼这边也有了新动作,他们盘踞在此五年,从未遭遇此等窘境,知道此次是遇到了劲敌,青云寨是他们的最后壁垒,索性聚全部兵力于此处。
各寨人马纷纷集合,奈何此时军心涣散,不少贼人担心不敌,葬身刀斧之下,集合过程中竟也逃去数百,待到汇合一处,青云寨尚有2000余人。
童若、谢文彦这边一切准备妥当便诀议讨贼之事刻不容缓,此时军势此消彼长,正是剿贼良机,于是引大军前来攻寨。
青云寨、清风寨相距三十里,青云寨居高临下拥地势之优,背靠天险,绥波军兵少将寡,眼看强攻不成。
童若遂引兵来寨前搦战,见寨门高耸,箭楼林立,心中暗忖:“这青云寨的规模,守御实非其他寨所能相提并论。”寨上立有一人高大魁梧,容貌七分凶煞三分冷峻,手执长柄斩马刀,身旁贼人对他唯唯诺诺料定此人正是贼王元耿。
那元耿瞧见一小将,剑眉凤目,脸上虽稚气未脱却英气逼人,头戴了顶束发小银冠,身挂赤色战袍迎风招展,内里亮银锁子甲明光烁亮,手执钢枪端坐马上,心中喟然:“这定是童子灵,想不到竟是一英姿飒爽的小将。”
童若手掌伸张,双臂朝两侧舒展伸了个懒腰道:“寨上人听着,我童子灵的命就放在这,你们可有人敢来取?不敢的话就罢兵投降,让我好睡个安稳觉。”
元耿挑了挑眉毛知道这是想引自己出寨,高声道:“来自的命也在这,有本事你进来拿!”
童若笑道:“我听人说元耿统领三山六寨武艺高强,没想到竟躲进寨里做起了缩头乌龟。”
元耿听言脸涨得通红,旁边的贼兵也面露尴尬之色,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凭手中长刀,这些山贼听命于他也是因为自己的虎狼之威,若是威严扫地那自是于己不利,但转念一想这童若能杀了于茂实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想到这一节心中暗生怯意。
思量着不如先遣一部将探探虚实,于是向众人问道:“有谁敢上前应战。”
这时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头戴黑巾,身着铁甲手执大斧,体格壮硕却獐头鼠脑,容貌极丑。
元耿一看是辽新寨寨主成西,心中宽慰,这成西原是泊沱寨寨主于茂实的手下,武力不次于于茂实,后设立辽新寨,因于茂实的力荐才当上寨主,因此对于茂实一直都颇为感激。知道于茂实被童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