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谢长衣身后的灵气,居然幻化成了吕仙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谢长衣用的是纯阳剑法,此剑法正是吕仙所创。没想到谢长衣在凡间,就已经将纯阳剑法练至化境,所以才能将灵气凝练出吕仙的幻象。强,太强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练了五十年的纯阳剑法,居然还不如一个二十岁的凡间小子。哎,我还练什么剑,修什么仙啊!”
“这样看来,樊烈必败啊!”
看台上的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场下情况,叹息技不如人,埋怨天道不公。
樊烈与谢长衣这一战,打得极为胶着。
谢长衣久攻不下,渐渐脱力,其身后的吕仙幻影,也消失不见。
樊烈因星辰丹和生息之灵的缘故,反倒是越战越勇,终于有了还手之力。
只是谢长衣的纯阳剑法太过精妙,樊烈的破军大斧九式,占不了半点优势。
从局势上看,谢长衣依旧压了樊烈一头。
就在二人激斗正酣,相持不下之时,三道白光飞入了演武场中。
“够了,适可而止!”
原来这三道白光,正是三位执法真人。
每一位执法真人的修为,都在元婴境之上,说话的这位执法真人,更是达到了大乘境。
三位真人入场,几乎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动作,樊烈和谢长衣就感觉气息被阻,再也无法施展出半分力气。剑招和斧法,就那么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为首的执法真人,大声呵斥二人:
“二位皆是我巍下学宫最优秀的外门弟子,切磋点到即止。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命相搏,成何体统?是不把我学宫规矩放在眼中了吗?是不把在场的执法真人放在眼中了吗?是不把掌门师尊放在眼中了吗?”
樊烈和谢长衣被真人的气势所压,只得垂首而立,一言不发。
为首的执法真人又看了看二人,沉声道:“鉴于你二人的行为,罚你二人即刻前往忏悔峰,面壁三日。去吧!”
樊烈收了兵刃,向执法真人拱了拱手,垂头丧气的向忏悔峰走去。
那谢长衣也是收了长剑,一脸不情愿的跟在樊烈身后。
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忏悔峰很高很高,这里常年刮风下雪,又有强大的禁制,能压制修士的修为。
要想登上峰顶,就只得依靠体力。
樊烈还好,因本就修炼蛮力,体力充沛,登山如履平地。
谢长衣就不行了。
他虽然天赋异禀,但因早产,从小就体弱多病。
如今二十多岁的谢长衣,还瘦得跟骨架子似的。
加上他刚才大量的消耗灵气,如今修为又被禁制压制,登山早就累得一步三喘了。
樊烈站在山路上,回头看了看谢长衣,露出不屑的表情,向叶昊天问道:
“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病秧子,会是吕仙转世?我感觉他登上这忏悔峰,命都得丢一半。”
叶昊天的眼角颤了颤,没有回答樊烈。心道这吕仙转世的肉身,还没有一个普通农夫的体质好,真是奇了怪了。
忏悔峰上,白皑皑的一片,冷得难以形容。
樊烈登上忏悔峰,裹了裹长袍,在面壁石前都跪了半个时辰了,谢长衣才喘着粗气走了过来。
樊烈瞥了谢长衣一眼,戏谑道:“刚才在演武场不是挺猛的吗?怎么?爬个山都脚软了?还吕仙转世?我看是女人转世还差不多!”
谢长衣是又怒又惊,用力的吸了两口冷气,吐出一阵白雾,咒骂道:“臭蛮子,你不得好死,我……我……我迟早杀了你。”
樊烈哼了一声道:“跪下吧你。先挺过这面壁的三天,再谈杀我吧!我说你小子,别跪着跪着就断气了。免得真人们说是我杀了你,要我一命抵一命,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了,哈哈!”
谢长衣气得气喘如牛,想反驳几句,又实在是没了那个力气了,就噗通一声跪在面壁石前,一言不发的生起了闷气。
片刻后,樊烈就听见低声抽泣的声音。
樊烈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罚个跪,你哭什么哭?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谢长衣抹了抹眼泪鼻涕,愤恨的说道:“你个没有人性的蛮子,你知道什么?我哪里是哭我自己,我是在哭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樊烈偏头问道:“你说那个男人婆?”
谢长衣瞪着一对血红的双眼,怒斥道:“不许侮辱我的未婚妻!”
樊烈耸了耸肩,将双手一举,道:“好好好,算我胡说八道了。你哭她干嘛?她只是伤了经脉,又不会死。而且女人嘛,不能练武又不是坏事。以后嫁给你,为你生一窝大胖小子,相夫教子,也能幸福的过上一辈子嘛!”
谢长衣熊着身子跪在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哭她不能练武,我是哭她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