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何意?登基之日,我派了一贴身随从亲自送贺,莫非陛下没收到?”孔融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狐疑。
徐珪不知道孔融是瞎说的,还是真的如他所说,但看了看孔融,发现他除了狐疑,却波澜不惊,俨然一派君子作风,而且根据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只可能是他送贺礼的时候出了意外。
“那日送贺礼的人在何处?”徐珪突然询问。
“就是此人。”孔融转身,指着一名鬼鬼祟祟,瑟瑟发抖的中年男子,一听孔融说到自己,顿时像触电一样,身体疯狂地颤抖。
“你不是说送到天子手中了吗?我见没有天子的信记,只当天子繁忙,不及表示,却不想真的出了意外,真是险些害我落得个不忠之名!”孔融大怒,当即指责那人。
“扑通”这人突然下跪,纳头便拜,“大人,小人知错了,求大人饶命!”磕头如捣蒜,真是如同死前的哀求。
“陛下,此人是我心腹,为人素来磊落,我着实想不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这……”孔融满脸歉意,说了一半,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那人。
“呵呵,多大的事儿嘛!”徐珪爽朗的大笑一声,扶起那人,在双手接触到他的时候,明显的感到他颤抖了一下。
“陛下……?”不论是孔融还是秦琼,尤其是他本人,都是一脸震惊,想不到这个天子居然这么好说话。
“你就把发生的事都说一下吧,无论什么,朕都赦你无罪!”徐珪用力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打量着他,见他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正派人物,看来是真的出了什么纰漏。
“遵、遵命!”这人如释重负,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日我奉命前往送贺,行至半路,却突然冒出一伙劫匪,自称是什么刘将军、龚将军,见我孤身一人,行囊饱满,便……”
“原来如此……”虽然这人话没说完,但徐珪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是被那刘、龚二人劫去了贺礼,自己无颜如实禀报,便隐瞒下去,正好孔融又相信他,便没多想什么。
“哎!这个乱世,朕有罪!”徐珪痛心疾首地一声高喝,随后看了看四周,那日渐凋零的草木,那愈发泛黄的青山,那些往南迁徙的鸟兽,以及一片死气沉沉的土地,看得自己的内心都有点儿沉重。
“陛下言重了!”孔融拱手,“当今乱世,乃桓灵二帝留下的祸根,陛下你为人素有高名,相信必定会一扫寰宇,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
“嗯。”徐珪看了一眼孔融,见他神情激昂,知道这是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而不是谄媚自己的胡话,虽然才见面没多久,而且也不熟,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暖。
“请陛下进城一坐!”气氛凝结了片刻,孔融才开口,发现这么久了,都在城外,却没让徐珪进城,当即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拱手请徐珪进城。
进城后,徐珪坐在上席,孔融等人立侍左右,显得很是谦卑。
“呵呵,孔太守不妨将各位都介绍一番。”徐珪扫视了一眼,叹息一声,想不到孔融除了秦琼,居然就全是清一色的文官,混的也是惨。
“这位是王修,这位是孙邵,这位是弥衡,这位是……”孔融将几名文官一一介绍,徐珪点头,对其他人印象不深,只对弥衡特意留心,目光在他身上停了良久。
“弥衡弥正平!呵呵……”等孔融介绍完后,徐珪突然笑眯眯地看着弥衡,一直铁着脸的弥衡听徐珪喊他,并没太多的表示,依旧一张死人脸,对徐珪爱理不理,看起来很是高傲,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冷夜吴道的不满。
“陛下,此人性格怪异,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孔融看不下去了,便替弥衡说好话。
“呵呵,朕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自负之人,想必有奇才,那朕就来考考你!”徐珪突然玩心大发,脸上隐隐浮现出坏笑。
“陛下尽情发问,在下所知,无所不言!”弥衡倒也大气,看来是有才不怕被人考。
“呵呵,你可曾听说过伯玉体?”徐珪笑道。
“知道,陛下所发明的七言绝句,的确很有韵味,但在下并不喜欢。”弥衡冷着脸道。
“正平!”孔融大喝一声,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不止,“你这个弥衡,和我们这些人一天到晚板着脸就算了,对天子居然也板着脸,好在天子性格好,不与你计较;现在他好言考你问题,你说他的伯玉体有韵味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加上后一句?”
“哈哈,无妨!”徐珪大笑一声,越来越喜欢弥衡这个异类了,与那些不敢多言,畏惧自己的人相比,倒是真性情,在徐珪看来,弥衡像极了竹林七贤里的某些人,“那你不喜欢伯玉体,何不自己赋诗一首,也让朕开开眼!”
“在下不止不喜欢伯玉体,亦不喜欢诗经,格调死板,毫无生气!”弥衡拱手,这一举动让孔融等人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讲起了礼数!
“呵呵,那随便你,要不就汉赋!”徐珪大笑一声,显得很是无畏。
其实在徐珪看来,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