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谢,袁某今天,就把本属于秦少帅的一件宝贝,物归原主!”
“宝贝?”秦慕白笑了,“不会是什么天材地宝、修仙灵药吧?”
“不。是……她!”袁天罡略抬手指对屋外一指。
秦慕白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雪雁外出归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里面该项是装的酒菜等物。
她走到屋门口施了一礼道:“师父与贵客请稍候,我去安顿酒菜。”
“去吧!”袁天罡笑呵呵的。
待她走后,秦慕白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物归原主?”
“呵呵,是老朽引语不当了。但……”袁天罡顿了一顿,以手抚髯道,“她尘缘未尽,根本不可能出家。你与她之间,有斩不断理还乱的万般情缘,今生不了,来世也会孽障纠缠。再说了,秦少帅,你难道就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利用与伤害她的吗?她为你,又付出了多少,甚至不惜受到家族与世人的耻笑?……秦少帅,听老夫一言。这世上什么都好欠,唯独情债不可欠!老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最后一句话,唬得秦慕白浑身都弹了一弹。
“话虽这么说……我是脸皮够厚什么都不怕了,就怕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秦慕白说道,“当日我诈死之后重新现身在鄯州之时,她就不告而别的走了。想必,她的心中是留下了若大的心结。我怕她……会再难面对于我。”
“男人大丈夫,有什么可怕的?”袁天罡笑道,“秦少帅你能统率千军万马,还怕收伏不了一颗女人心?”
“别说,还真是没信心。”秦慕白苦笑,“对别的女子我都没这担心。唯独对妖儿与李雪雁……这两个我有所亏欠的人,我都……”
袁天罡呵呵的笑了,说道:“秦少帅不必多虑。其实静薇之所以出家,其实是为了逃避。之所以逃避,还不正是因为她心中放不下你?老夫出家几十年一把年纪了仍是放不下尘世间的亲人,何况她呢?——秦少帅,眼前人,才是最值得你珍惜的。不要像对待妖儿一样,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她的可贵,届时徒剩伤感与唏嘘啊!”
“我明白了……”秦慕白轻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现在诸事繁杂,等我处理好大食、康国与明珠之事后,必会理会雪雁之事。”
“呵呵,好,好。”袁天罡抚髯长笑,“有情人,还是得成眷属的好啊……”
稍后,李雪雁弄来几样简单的素菜与一壶淡酒,她也不肯入席,秦慕白便与袁天罡小酌了两杯,便请告辞,说有时间再来拜会,留袁天罡在此多住些时日。
袁天罡也应允了。
临出门时,李雪雁站在门口等着秦慕白。
“雪雁……”秦慕白欲言又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现在叫……静薇。”李雪雁脸色微红,避开秦慕白的眼神低声的说,还伸手递来一件东西,“这样东西,还给你。”
“是什么?”秦慕白接过来一看,一个布包锦囊。这时才想起,这是他当初在大非川留下的三个锦囊妙计之一。其中一个,就由侯君集交给了李雪雁。
“为什么要还给我?”想起当初之事,秦慕白也有点抱愧,将锦囊递回过去说道,“还是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不用了,我已出家……”李雪雁低叹了一声,“往日种种,皆是我愚昧无知与贪恋情爱所致。现在我跟随师父修道,已经彻悟。我不想再对尘世间的事情,有何留恋了。”
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你师父说的话,你就忘记了?他说修道之人本当圆融自然,随遇而安,出世即入世,入世即出世,出入随缘,大自在,无为而无所不为。”
李雪雁顿时愕然,“你竟能过耳不忘?枉我听了师父诸多教导,也是记不住、悟不明。”
秦慕白继续微笑道:“你既然还能纠结于一个布囊,证明你无法做到圆融自然,随遇而安。也就是说,你身在空门,心却在红尘。刚刚你说的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雪雁,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最清楚。锦囊你先拿着。三天之后,我会再来这里。到时候如果你执意要归还给我,我就收下。如果你愿意把它留着,那么……”
李雪雁的脸刷的就红了,拿起锦囊转身就走。
“那么,我就娶你!”秦慕白在她身后说道。
李雪雁周身一震,步子更快了。如同逃跑一般进了自己的卧房,反身关上了门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仿佛担心自己那颗心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袁天罡走出来站屋檐下呵呵的长声而笑:“秦少帅,果然是磊落爽直而有担待的好男儿!——静薇,静薇,三天时间,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你一直在逃避的,究竟是什么?它是否,正是你最害怕却又是最渴望的?”
秦慕白笑了一笑,抬脚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