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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中军营大帐内。
李道宗、侯君集、薛万均与诸军将佐,以及鄯州州县大小官吏,尽皆集于一堂,紧张商忖城防御敌一事。
大军撤出大非川退回鄯州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连侯君集也就都不清楚了。此刻,一面听着李道宗吩咐大小事宜,侯君集一面心中暗暗焦虑:秦慕白啊秦慕白,你倒底是假死还是真死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也不见下一步动向,你想活活急死人吗?
会议散罢,众将各领差事忙碌去了。又累又乏的李道宗重吁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帅椅上,头昏脑胀。侯君集留了下来,准备和他说些军务。
这时,一名小校入内求见,送上了一份书笺。
李道宗懒洋洋的拆开信笺看了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信手将它扔到桌案上,“滚便滚了,随他去吧!”
侯君集好奇的拿起书笺一看,顿时大笑,“哈哈,好个长孙家的二公子啊!眼看大军压境,居然临阵脱逃跑回京城了!”
李道宗瞟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跟长孙家苦大仇深。但这种事情,你不必管了。”
“为何不管?”侯君集冷笑一声,说道,“我可是行军司马,专管军纪军规。长孙涣称说家中老母生病就不经请命私自回家,便是无视军法临阵脱逃。这可是犯了十斩令之大戒!”
“那你想怎么样?”李道宗漫不经心的道,“将他抓回来,一刀砍了?”
“王爷英明,我正打算这么干。”侯君集却是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然后大声喝道,“来人!下发海捕令,捉拿逃将——长孙涣!”
“你疯了!”李道宗一拍桌案,“大敌当前,你不要横生枝节!”
“王爷,此等小事,你就不必过问了。”侯君集冷冷的一笑,对李道宗拱手一揖,“末将,告退了。”
李道宗紧绷着脸,目视侯君集退出大帐,心中砰砰的跳。他暗忖道:原本长孙涣是来混些军工,并向秦慕白示好的。没想到来了半年,连秦慕白的面也没见着几次,更别提混军工、巴结讨好了。现在秦慕白已经死了,再加上形势危急,他居然就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这样的小人,的确该杀!——算了,就由得侯君集去公报私仇!长孙涣他若当真被抓了回来,便是他命该绝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