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在这件事情上如此折腾,鬼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已经后悔了,又不好食言而肥,才借用长孙无忌之手,来推翻自己此前亲自定下的国策?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总之,下一次的“准御前会议”,将会是大唐的一个历史转折点,也将是秦慕白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如果出兵,那么秦慕白就有机会一飞冲天,在朝堂之上彻底站住脚,获得与长孙无忌平等对话的权力;如果赐婚主和,那秦慕白就只能留在长安,乖乖的当他的清闲驸马了。从此,就要渐渐的淡出大唐权力集团,长孙无忌若不将他排挤得远远的,打压得惨惨的,那才有鬼。很有可能,秦慕白就要步侯君集的后尘,滚到边荒野地当个闲散小官去了。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秦慕白骑了马,护着高阳公主与霜儿的车了,驶出皇城。感觉,就像是全副披挂了要去上阵搏杀,心情没有半点放松。
一行人先到了卫公李药师的府第。妖儿葬礼时,腿脚不便的李靖并未出席,委派的弟子苏定方为代表。今日秦慕白到访,门吏居然挡着不让进,秦慕白左右说了多时,就是不让进,说卫公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而且还会传染,实在不便见客。说得高阳公主都有些火了,若非秦慕白制止她,她就要发飙硬闯。
秦慕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高阳公主与霜儿正准备走。这时府里走出一人,正是苏定方。
秦慕白急忙上前见过,问道:“恩师如何?”
苏定方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师弟不必担忧,恩师服了药,已然睡下了。”
“嗯,那便好。”秦慕白也不便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师弟,我有话同你讲。”苏定方伸了下手,示意秦慕白跟他走到近处。站定之后,他说道:“恩师知道你为何而来,可是,他不会在这时候见你的。”
“嗯,我懂了。”秦慕白轻叹了一声,点点头道,“恩师有恩师的想法与本份,既已退隐,他就不便再管朝堂之事,这我理解。我也不强求他老人家了。”
“师弟是明理之人,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苏定方微笑道,“恩师有句话让我转达给你。”
“师兄请讲。”
“这句话你以前听过,平常心,淡然。凡事,不必矫枉过正,一切顺其自然便好。”苏定方说道。
秦慕白听完拧着眉头寻思了半晌,不得其用意,于是问道:“师兄,恩师的意思是不是说,让我不要四处奔波找人帮忙,顺着事情任其自由发展便是?”
“恩师没说。我一向资质驽钝这你是知道的,也想不到那些东西。”苏定方意味深长的笑道,“师弟天资过人悟性极佳,自能领会恩师深意,我就不瞎猜误导你了。”
“嗯……多谢师兄。那我便告辞了。请代我向恩师问好,另外,师兄前番去往我府上吊过丧,今日师弟也是特意来还个礼。”
“好,你且去吧!”
离开了卫公府,高阳公主忿忿然的道:“李药师那个大胡子老头儿,真是又臭又硬,居然关门不见我们,气死我了!下回让我见着他,非爬到他头上拽他几把胡子下来!”
秦慕白笑道:“你要真敢干这样的事情,我就服你。”
高阳公主嘿嘿的笑,说道:“我当然不敢啦,所以只好嘴上骂骂过一过瘾喽!我知道,他是你最敬重的老师,我才不敢对他无礼呢!若非如此,我管他什么卫公卫母,拔光胡子再说!”
“哈哈!”
三人又陆续去了几家,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家也都去到了。这两人都不在家中,只是家属接待了一下。秦慕白也是有意避开与这二人私下会晤,专程挑了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才去的。
这时,已是午时。
三人也既没回宫也没回家,便在一家酒肆里解决了午饭稍作歇息,然后再专程前往魏王府还礼。
一说到去魏王府,高阳公主就没好脸色,就连霜儿也不大乐意。高阳公主说,他的这么多皇兄当中,就李泰最虚伪,虽然平常总是笑眯眯的,可他的笑能让人心底里发凉;霜儿就更不用说了,李泰素来对李恪没好感,恨不能除之而后快,霜儿怎么可能对他有好感?
秦慕白便劝她们说,只是去走个过场,又不与之套交情。一会进府了你们就当自己是泥胎菩萨吧,凡事由我来应付。
魏王李泰,仿佛专程在府里等秦慕白似的,左右人等摒弃得干干净净,孤身一人坐在正堂等他前来。看到秦慕白等三人走来,他远远的就笑哈哈的起身出迎,站到了大厅屋檐下拱手而立。
“驸马与皇妹一同来访,愚兄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秦慕白微笑的与他还礼寒暄,霜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暗骂道:“虚伪,势利!眼里就只有我哥和公主,敢情我是死人!”
“噢,这不是霜儿姑娘吗?多时不见,越发出落得漂亮了啊!哈哈,不愧是翼国公的女儿、慕白一母同胎的亲妹子啊!父子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霜儿更是亭亭玉立标致美丽,端的惹人喜爱啊!”李泰哈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