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水鬼有些姑息和纵容。他们之间,定有利益往来。只要查清了这一点,倒是不难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言之有理。”李恪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一次微服之行,还真是大有收获——对了,陈妍怎么就成了水鬼?”
“我也不知道!”秦慕白轻吁一口气拧了拧眉头,“牢子与囚犯的话不可全信,我深信陈妍不是这等人物,怎么可能沦落成作恶多端的水鬼?只待出去后,再将此事查清,好歹要还她一个公道!”
李恪微然笑了一笑:“你好像很紧张,还有些心疼?”
秦慕白怔了一怔,扭转过身背靠着牢门木柱,不搭理他了。
“哈哈!”李恪怪笑,“你还真是命犯桃花,来坐个牢也能碰到红颜知己!”
“嘭嘭嘭——”
狱卒又冲了进来,大肆的敲打牢柱怒吼道:“你们当真是要讨死吗?信不信现在就将你们扔进铁牢密室里去受一份儿活罪?”
李恪撇了撇嘴,双手叉在胸前坐了下来不吭声了,却仍是一直冲着秦慕白调侃的傻笑。
过了许久,牢房里的光线愈暗,大约是到了晚上。狱卒来送了饭,几个能砸得人头起包的硬馒头扔进来,直接落在草堆里。尽管饥肠辘辘,秦慕白等人哪里吃得下这等猪都不理的饮食,于是都只喝了一些水,将馒头让给了别的囚犯。
“估摸着,权万纪一行人也该到刺史府了。”李恪头靠着墙壁,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肚子,“我还真是饿了……”
秦慕白就取笑他道:“怎么样,受不了这份罪玩不下去了吧?微服私访却访到了牢房里来,又臭又脏又饿的滋味,不爽吧?呵呵!”
李恪恼火又尴尬的咧了咧嘴:“说来也是,好好的接风宴不吃,躲在这牢里活受罪,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呃!一说吃字,我这肚子就咕咕作响了。”
薛仁贵等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宇文洪泰也早就忍不下去了,弹坐起来奋力摇打那牢门吼道:“牢子!狗|娘养的牢子,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整座牢房似乎都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许多人都禁不住捂起了耳朵。
宇文洪泰却是依旧大吼大叫奋力摇拽,却没半个牢子来搭理他。惹得他恼了,用那黑熊一般的身躯使劲个往牢门上冲撞,连撞了七洪泰最先冲了出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吼道:“那个叫赵冲的小贼,给爷爷鬼出来!爷爷要把你拴在马屁股后面,蹓遍全城!”
“呜——好汉饶命!”赵冲一下就慌了,当堂跪下死命磕头。其他人等也心慌的跪倒下来。
秦慕白与李恪从牢中走出,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俗吏,庸吏!……襄州府的官将,怎么如此之差劲?!
李恪并没有当场发火,而是轻轻的摆了摆手,对权万纪道:“权长史,让他们都到正堂去候着。有什么,咱们去那儿说,可别在这些囚徒面前丢人现眼。”
众官将整齐的一颤,心里一阵叫苦:惨!!越是不动声色,可能越是生气发怒了,看来我们要遭殃了!
说罢,李恪就左右带着殷扬、薛仁贵先走了。
宇文洪泰仍是气鼓鼓的,瞪着那赵冲不肯松手,恨不能将他拎起来爆揍一顿才解气。
一众官将们从地上起了身,缩着脖子朝外走。
“黑子,你留下。”秦慕白并没有走,说道。
“哦,好。”宇文洪泰轮了两下眼珠子,对着赵冲的屁股就踢了一脚,直把他踢得一个趔趄险些当场扑了个狗吃屎。
“哈哈!看你还对咱们嚣张大呼小叫,你他娘的!呸!”宇文洪泰这才解了气,恨恨的啐骂。赵冲挨了一脚头都没敢回,撒腿的跑了。
秦慕白仍是立在牢中,朝最里间看了一眼,对站在一旁瑟缩发抖的两名牢子勾了勾手指。
“这位……公子,有何吩咐?”牢子不知如何称呼秦慕白,只得小心翼翼的怯怯道。
“这位是新任襄州府折冲都尉、皇帝老爷子的女婿、一品国公秦叔宝家的三公子——秦慕白、秦将军!”宇文洪泰没好气的大喝道。
两个牢子的眼睛当场就直了,张大了嘴巴就差流出口水来。
秦慕白被逗乐了,摇头笑道:“你们马上给我打开最里间的那个牢房,将那名女犯请出来,我要与她说话;此外,给那间牢房里的犯人弄一只肥鸡一壶好酒来,嗯,最好再搞一盆炖羊肚。”
“呃……”牢子愣了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怎么,有问题,还是办不到?”秦慕白拎了一下眉头。
“小人马上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