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进啤酒棚的日子,这句话蔚倩自己说的都觉得好笑,“什么壮举似的。”
秦凯哈哈大笑,“我老婆想象力丰富,不过期望值不要太高,否则会失望哟。”
“是是是,我们加入酒鬼们狂欢的地方,我当然不会把它想象成什么高大上。”
喝酒团二十人,男女老少都有,导游是个在慕尼黑读大学的德州小伙子fred费德,给每人发了三张小票,“两张啤酒票,一票一升,一张是食物,今天是半只烤鸡。”
好嘛,又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蔚倩和其他游客在大门口集合的,除了他们这一队人马,还有其他几团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自己导游说话。
费德现在是在教大家唱饮酒歌,队里没几个人会德语,蔚倩只听出衣湿衣湿的声音,便滥竽充数地跟着调子瞎唱,耳边秦凯居然还发出像是德语的声音。
“哎?你会唱?”
“啊,出门前做的功课。”
蔚倩翻了翻白眼,她这个学渣和学霸的区别就在这儿呀,“嗯,好,我就跟你混。”
费德看大家学的差不多了,手一挥,“好了,可以进棚了。”
没抱很高期望的秦凯在门口还是被震住了,“嚯,壮观。”
费德给自己团预定的是啤酒节最大的棚子,hb皇家酒场棚,标志性的蓝白色为主色,彩旗彩绘装饰着棚顶和棚壁,尤其别致的是新鲜的啤酒花做成花篮,在棚顶各处悬挂,每个梁柱上也是啤酒花缠绕,不仅仅起着装饰作用,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啤酒棚面积大约四千平米,有六千多席位,棚外露天还有三千多席位,鼎盛时一万多人在这里吃喝狂欢。据统计,两周啤酒节期间,大约七十多万升的啤酒,七万多只鸡,四千多猪肘子,六千多香肠,被人们在这个大棚里吃喝掉。
棚里一边正中是个舞台,有乐队奏乐,秦凯蔚倩跟着费德和其他游客进入时,乐队正在演奏他们刚刚学习的那只歌,全场六千人或站或坐,都举杯齐唱prost! prost!
“这种体验,”秦凯贴着蔚倩的耳朵大声喊,“才是旅游的目的,对吗?”
蔚倩点点头,这么大场面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些运动甚至战争能搞起来。”
二十人挤进一张长条桌子,今天人真多真热闹,费德告诉自己的团队,“乐队隔一阵就奏prost!大家看到了?下次咱们也一起合唱。”
他收了每人一张啤酒票,去点餐去了,游客们稍微熟悉了,开始聊天,自然是你哪儿来的,以前来过没有,等等。
这桌人里,坐秦凯蔚倩对面的是一家澳洲人父母和二十多岁的儿女,旁边是丹麦一对夫妻,另一边是英国的,还有瑞士的几个朋友,美国的一家人。
不一会儿,费德手里举着四个酒杯回来,后面跟着一个胖胖的大妈,穿着传统服装,手里却是举着十几个酒杯。
游客们都拿起相机手机拍照,蔚倩也不客气,站起来连捏十几张。
“大妈真有劲儿,我一个酒杯举起来都费劲,她一人搬十几个,费德都不行。”
蔚倩转头看着整个大厅还有几个邻桌,到处是人到处是酒,还有就是穿着传统服装,大多是女的,年轻的年老的,胖的瘦的,都能举着十几个酒杯的服务员们。
几口酒下肚,烤鸡也来了,每人一个小筐,就是半只鸡,也没有配菜,也没有刀叉,怕喝多了打架?还好纸巾充足,手撕鸡来也。
吃着喝着,时不常唱唱,听着同桌的人操着各种口音讲笑话,蔚倩觉得德国人这块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很会享受生活啊。这样看来美国人实在太拘谨了。
这时邻桌突然喧哗起来,大家都回头去看,一个姑娘站在桌子上,举着满满一杯啤酒,同桌的人都鼓掌,她转了半圈,看见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然后仰脖开喝,一口气,不带停顿的,一升酒喝光,开始喝的很快,后来有些慢了,围观的人开始鼓掌呼啸给予鼓励。
姑娘喝完,夸张地把大杯反扣过来,有引来一阵掌声,她鞠了一躬,从桌子上跳下。
这个头一开,影响了整个大厅的气氛,时不常便有一桌一人跳起来,开始一口气喝酒表演,带着全场都高潮连连。
终于蔚倩这桌有人按捺不住逞能了,就是坐在对面澳洲那一家人的儿子,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瘦溜的像个豆芽菜,一直很腼腆,没想到会突然爆发。
同桌人大声喝彩鼓掌,吸引其他人的关注,小伙子跳上桌子开灌,不幸的是喝到一半喝不下去了,在别人起哄下又勉强坚持了几秒,一弯腰,全吐了出来。喝倒彩吹口哨的全飘过来了。
“没事没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灌完。”同桌人都安慰着小伙子,递过纸巾擦拭。
小伙子红着脸,不知道是喝酒脸红,还是露怯脸红,一边擦自己,一边道歉,因为同桌的人都跳起来躲避他的喷物,只不过地方太小太挤,谁也没躲多远,喷到的,只好自认倒霉。
“这叫做啥来着?酒壮怂人胆,”秦凯看了看其他人,“嗯,没怂人了,或者说剩下的人有自知之明。”
“也不是啦。”蔚倩不以为然,“咱这桌上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