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云舒捧着那方印玺的双手抖的像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一般,她终于想起这印玺的材料为什么看着眼熟了。
因为判官笔的材质也是这般,只却不是青白色,而是幽冥暗色。
而判官笔则是地府判官的专职神器,一笔化阴阳,一笔写生死。
“婆婆,这是长白山山神神印?它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观自在回过神来,看云舒哆哆嗦嗦的样子,好笑道:“别害怕,你别看它这个样子,便是拿它砸核桃,也不可能更坏了。除非……”
说到这,她的眼神暗了暗:除非长白山的山神身死道消。
而云舒没听到她后一句,她这回儿已经不抖了,只欲哭无泪的看着观婆婆:别闹了,用神器砸核桃?会糟天谴的!
她今天才被天道警告过,不想英年早逝啊!
观自在也知道,让一个凡人,即使她已经接受了萨满传承,算是修行道,但也不过是一只菜鸟的云舒,接受神灵报复、幽凰的存在,小丫蛋没有发疯已经很值得表扬了。
所以她没有继续逗云舒。
“这是德克济克大兄交给我保管的,就怕家族子嗣胡乱使用,惹出滔天大祸。
至于他怎么来的,呵,这是长白山山神亲自交到你们家先祖努尔哈赤手里的,否则一介凡人怎么能承受的住神灵灵性的灌输。”
云舒有点傻眼,判官对判官笔可宝贝了,平日里不间断的温养沟通就不要说了,比养孩子还精心,便是云舒好奇,想摸摸都不行。
怎么到了长白山山神这,连自己的神印都能随便丢给一个凡人?
“婆婆,我再不明白事,也知道这神印和古时候皇帝的玉玺似的,不能随便给人吧?”
观婆婆露出一抹“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这就是先天神灵的底气。先天神灵和后天神祇不同,祂们是法则的具现,有天道加持的大神通,即便天庭不册封,他们天生就是神。”
在远古时期,先天神灵自诩身份,有的根本看不上天庭,有的不喜拘束,拒绝天庭册封的比比皆是。
直到后来,巫妖大战、人族崛起,天庭开始执掌三界,才有更多的先天神灵接受天庭册封,受天庭统辖。
长白山山神虽然不是诞生在先天神灵的辉煌时期,但一脉相承的高傲却是少不了的。
“这方神印,原本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更何况后来因为他神体溃散,神印也开始崩裂,许多功能越来越弱,交给一个凡人掌管,能换来的好处比神印在手要多的多。
只不过他大概没想到,他眼中的蝼蚁比他想象的更聪明,而蚁多咬死象,从来不是传说。当初,我就是用这方神印阻止了他逆转劫运的神通秘法,如今,你也可以用这方神印,做你想做的事。”
云舒心里一惊,看着观婆婆,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探究和戒备。
观自在自然也看到了云舒隐隐的戒备,无奈的摇摇头,“小丫蛋,别害怕,婆婆不会害你的,从我回到长白村,阻止山神逆转劫运开始,我就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云舒忍不住吸吸鼻子,“婆婆,那时候连我外祖母都没有出生呢!”
所以您怎么就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啦?
观自在看着小丫蛋不服气的样子,好笑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受伤后我没走,而是选择一直待在这供桌下吗?因为我在等我这命中的一线生机。”
云舒下意识用手指了指自己,“您这一线生机不会指的是我吧?”
这简直跟在黄泉路上听老鬼瞎扯一般,什么时候她除了需要背负一村族人的命运外,还关乎一位大妖的一线生机了?
你们这样,问过我吗?
“没错,别怀疑,就是你。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你家老祖,也就是我德克济克大兄,是有名的精通卜术的大萨满,而且是最难的星卜之术,在当时,号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显然,他也算出了后代的危机。
否则他的传承直接给第二代萨满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留在秘法阵里一份。
而且当初我和他签订的是世代守护的契约,但在他临终前,却无论如何要我离开,甚至指点我该去哪个方向又,寻找我的机缘。
显然,他的传承是留给你的,而我也找到了属于我的机缘。
你知道为什么在祂诅咒我仙路断绝后,我依旧能修行,甚至如今还有能力在祂眼皮子底下吃吃喝喝吗?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祂如今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麻烦大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在外出的那两百多年,修习了神道法门,如今也算一个野神。”
云舒此时更糊涂了,“那您就好好修神道不就行了,或许您说的一线生机就是指神道呢!还有这方神印,对您的用处应该也很大吧!”
她倒是想把这方神印留下,有了它,对她的计划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但面对一位化形大妖,云舒可不敢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