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永庆看着这样的村长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但看着大丫,他又觉得村长叔也该长点心了。
他拍了拍云舒的肩膀,然后对周围的村民道:“村里谁家媳妇孩子没得过金柱家的好东西,以后大家对这三个孩子都照顾着点儿。
再者,把自己老婆孩子的嘴管住了,闲话少说点儿,积点口德。行了,都散了,直接回家吃饭,下午地里的活都勤快些。”
赵大娘和一些与大丫娘交好的媳妇都安慰了云舒,知道家里如今什么也没有,都说一会儿送点吃的过来。
云舒赶紧道谢,她虽然不缺那些东西,却也知道这就是村里的人情往来。
不过现在家家都不富裕,等以后自己必定记得回礼。
等这些人走了,旺爷才上前将小壮交给云舒,还有海川手里拿着的一罐羊奶。
“别忘了明天早上把小壮送过去,奶也不能多喝,这一罐有半斤,看情况分几次喂。”
旺爷和海川走后,云舒看也没看王铁柱四口,直接敲门,“大壮,开门,是姐。”
大壮一直待在门里,外边的事他一清二楚,开了门,果然眼眶通红,显然偷哭来着。
大壮等姐姐抱着弟弟进了门,直接砰的一声关上门,又使劲插上门栓。
“姐,以后我再也不叫他们二叔二婶儿了。”
云舒点点头,“咱们都不叫,以后只当不认识。”
而门外边儿,王铁柱看着老婆,当初他是真心看上了自家老婆的,自是有感情在。
而且现在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便是为了孩子,他也不会和老婆离婚,但心中那个纯洁姑娘的印象却毁的一干二净。
她再也不是那个为这只小家雀都落泪的姑娘了,或许,她本来就不是。
王铁柱抱着女儿,又拉起儿子,“回家。”
摊在地上等着丈夫开口安慰的夏招娣终于慌了神,却也暗中松了口气,现在她不敢多说,便讨好的跟在后面。
不过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坚信,自己很快就能哄回丈夫的心。
……
大壮看着放在炕上不哭不闹的弟弟,在看到他瘦瘦小小的身子,涂了药后越发显得狰狞的湿疮后,抱着弟弟哇哇大哭。
“姐,我真想杀了她。”
云舒上前将两个弟弟圈在怀里,“我也想杀了她,但是大壮,你要记得,有时候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放心,都会有报应的。”
姐弟三人相拥的画面,暖得让人沉醉,小壮也在这时发出小猫似的哭声。
这小家伙一直不哭不闹,云舒生怕他是哑巴,现在有力气哭,云舒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解开襁褓一看,笑道:“大壮,你这回有事儿干了,洗尿戒子(尿布)去吧,小弟拉了。”
小包被也湿了,需要晒,暖暖想起商场里的婴儿用品,尤其是大包小包的尿不湿,说多了都是泪。
云舒快手快脚用温水给小壮洗净小屁屁,然后从包袱中翻出一块儿干净的尿布给他换上,回头便看到大壮一脸纠结的看着弟弟换下来的屎戒子。
“姐,为什么不是你洗?”
云舒拍了拍大壮的脑袋,“因为姐要做饭啊,你想想,我要是用这双手洗完屎戒子在做饭……”
大壮赶紧打断姐姐这种设想,十分干脆的道:“我去洗!”
云舒忍不住乐了,用手点了点小壮的鼻子,“以后可得听你大哥的话,要不,他不给你洗屎戒子,就得姐洗,然后做饭一股屎味。”
“姐,你埋汰不埋汰,快别说了,以后都我洗。”
这姐弟两个难得逗嘴,自然是对于欺负小孩子没有一点羞愧之感的云舒获胜。
这时,院子里有人敲门,云舒让大壮看着弟弟,到了院子问道:“谁呀?”
“大丫,是我,你赵大爷(大伯的意思)。”
云舒赶紧开了门,便看到赵永庆带着一帮壮劳力,搬着十分吸引眼球的家具和一些粮食在门外边。
“你爷让送来的,除了家具外,一些衣服被褥都用过了,你爷让铁柱媳妇和你奶各补了20块钱。”
赵永庆等人将家具按云舒说的摆好了就要走,云舒赶紧道:“家里如今什么都没有,连口水都没让叔伯们喝上,真是对不住,改天我再到叔伯家里道谢。”
其中一个汉子叫李闯,大丫记忆里也有,和她爹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此时他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脸。
“我们都是和你爹自小长到大的,先前没照顾到你,已经是我们不好了,这么点小事还办不成,哪里还有脸说和你爹是兄弟。”
赵永庆见两个孩子都有些黯然,赶紧推了推李闯,“快别显摆你那两滴猫尿了,在侄子侄女面前,也不嫌丢脸,好了,都回家吧,俩孩子还没吃饭呢。”
说完,他将手里的布兜给云舒,“你大娘贴的玉米饼子,还有俩咸菜疙瘩,这大中午的先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