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雪已经停了,从江夫人离开长安的那天起,婉儿就住进了皇城。其实她也想和鸣珂她们待在一起,等待饮溪的回来,然后送他一发灵能弩炮。
第一次当母亲,她格外小心,还是老老实实的听皇后娘娘的安排, 与兕子一起接受御医的安排。
“婉儿姐姐,雪停了呢!”
兕子趴在窗边,午后的暖阳落在脸上,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要不是刚睡醒,兕子都想再睡一觉。
“兕子, 想出去转转嘛!”
“好耶,兕子带婉儿姐姐去兕子的秘密基地玩, 每天下午兕子都会在那睡觉哦,睡醒之后很开心。”
婉儿温柔的牵着兕子的手,在兕子的带领下朝着帝陵走去。
最近听不到江饮溪的心声,兕子一开始还有点闷闷不乐,不过很快她就释怀了,饮溪哥哥曾经说过:“不开心的事就抛在脑后,那么兕子一直都是开心的。”
一大一小就这么走着,路过高阳的宫殿时,高阳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江饮溪,重拾了信心跟了上去。
“咦,那个姑娘是谁,为什么和晋阳公主,高阳公主这么亲密,是哪位才人吗?”
“瞎说什么呢, 那可不是什么才人, 那是皇后娘娘的贵客。皇宫可不比外面,要学会不听, 不见, 不闻。这样才能在这深宫中活下去,不至于不明不白的就成了一具尸体。”
“还有,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也要学着点,被有心人听到了,姑姑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
婉儿听着宫娥的闲聊,轻笑一声,其实当初她还未进入江府的时候,也以为是这个样子。
那时她出身春风楼,地位有等于无,想象中的江府是深宅大院。进去后就连侍女都看不起她,下人们明里暗里针对她,让她干脏活累活,不当人看,可能在不明不白中就成了尸体?
她只能在江饮溪回家的时候才觉得安全。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和想象之中不同,现实之中没那么差,可以毫无保留信奉他的承诺。
“婉儿,之前还是一张苦瓜脸,现在怎么笑了,是不是本公主表演的戏法非常精彩。”
高阳像只骄傲的小母鸡,等待着婉儿的夸奖,她这戏法可是母后都称赞的。
婉儿笑着点头,她的印象中,江饮溪从来不是约定人,而是……一诺千金。
“高阳公主的戏法很精彩,能再给我看一遍吗?”
“好。”
高阳准备再表演一遍,忽然看到兕子松开婉儿的手,往前方跑了过去,扑进一个人的怀中,定睛一看,是高阳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
就是因为他,某个和她有婚约的傻子天天闹腾,有事没事就来烦她,都快被气死了。
婉儿抬起头,看向前方,枯树下,有一人抱着兕子,看着她,阳光照在脸上,就像脸上傻笑还流着哈喇。
……
“饮溪哥哥,你怎么了。”
兕子看着江饮溪,江饮溪看着婉儿的肚子。
他原本是打算进皇宫接婉儿出宫,然后与正在长安疯狂觅食的蜘蛛子她们汇合,返回潭州。
结果在送兕子去帝陵的路上,碰见了长孙皇后,皇后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吓傻了,什么叫做惊喜,现在非常好的诠释了。
看着婉儿平坦的腹部,因为还多久,所以不太明显,可江饮溪还是如着了魔一般喃喃自语道。
“我要当爹了?”
“兕子,我要当爹咯。”
在没有接受现实时,这个消息可能会让江饮溪不知所措,可现在他只觉得未来可期,在这一瞬间他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各位御医大人,好好为我家婉儿开配方,调养身体,本公子重重有赏。”
婉儿白了一眼江饮溪,跟个憨憨一样。
“婉儿你等着,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老鸡汤。”
话音未落,二人都愣住了,鸡汤,还是换一种吧。
“兕子,哥哥带你出去玩。”
看着急冲冲的江饮溪,长孙皇后晓得合不拢嘴,他哪里是去买菜,分明是去炫耀了。
高阳呆呆的坐在一旁,晃着不安分的腿,其实她也想去玩,忽然她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大块头走了进来。
“母后,刚刚那是饮溪老弟吗?怎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长孙皇后盯着李泰,眼神中带着责备,然后笑眯眯道:“泰儿啊,你是不是该和皇子妃添个龙孙子。”
李泰:“母后,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
李泰刚转身,就被高阳拉住道:“皇兄,人家想出宫转转。”
“走,这就走。”
长孙皇后疑惑的看着李泰和高阳,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了。
……
抱着兕子走出皇宫,一路上逢人就说,“快恭喜本公子,本公子要当爹了,说了重重有赏。”
看到这个样子的江饮溪,云层中,唐皇低语道:“监正,你说江饮溪有造反的心吗?”
“陛下,真要臣说?”
“说!”
看着疑心不改的唐皇,监正叹气道:“他瞧不起皇位,就算要皇位也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