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快步赶到了擂台上,用稚嫩地声音大喊道:“诸位且慢!”
这声音并不大,充其量也就覆盖十来米,却能让原本嘈杂不堪、热闹非凡的修文坊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来手上的工作,目光聚集到了台上的那个身着粗布短打的书童。
唉呀妈呀!
那不是冠军侯秦渊的书童吗?
又被冠军侯秦渊抢了先?
我草!
我散尽家财,就差临门一脚,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居然被冠军侯截胡了?
那我的钱不是白花了?
草!
诸如此类在心里骂街的读书人还有很多,他们看着李承乾威风凛凛站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更有甚者,还在心里埋怨道,要是晚来片刻就好,等那车粮拉来,肯定就够了!
唉呀,还是慢了冠军侯一步啊……
他们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站在台上的李承乾,看见修文坊安静了下来,这才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上了这突厥女子的当了!”
果然有蹊跷!
欧文堡三人一听这话,当即放下手上的算筹,对视一眼,神色严峻,不想冠军侯之才,恐怖如斯啊。
真乃我辈楷模啊!
一些个在这事上花费了大力气地读书人不乐意了,冷言冷语道:“上当?你倒是说说,我们上了什么当了?”
“就是就是,你说说,这哪里有问题?”
“……”
上当?
上什么当?
这能有什么当?
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上当不上当的呢?
李承乾看着台下众人骂骂咧咧地样子,心里也颇为无语,有这么蠢的人吗?
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这都是啥人啊?
他无奈地开口说道:“这是突厥女子的诡计啊。”
韩璎珞盈盈而出,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说道:“冠军侯可有什么凭证?怎么可如此冤枉奴家……”
“对啊!可有什么凭据?”一些个色迷心窍的护花使者也是急了。
李承乾厉声怒叱道:“填满整个棋盘所需要的粮食,整个大唐的粮产都不够!”
“端得是不安好心,在戏弄大唐诸君呢!”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戏……戏弄?
填满棋盘的粮食,整个大唐的粮产都不够?
擦!
我怎么觉着再加把劲米就够了呢?
场下的一些个人彻底急了。
这不是在说他们蠢吗?
这能认?
不可能!
还有一些个人被这么一提醒,顿时幡然醒悟。
嘶!
上头了啊,上头了啊!
不过,这可不能承认啊!
这要是承认了,花了这么多钱,不是白买米了?
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这当中家境殷实的世家子弟尤为之多。
李德一下子就急了,他囤的米刚从黑市卖了一半呢,堪堪回本,这不是血亏?
不行啊,得拖拖啊,多卖点米出去,这波不能亏了啊!
李德旋即义愤填膺地说道:“空口无凭,你可不能张口就来!”
一些个家境殷实的读书人也纷纷附和道:
“就是就是,你可不能仗着你是冠军侯的书童,就信口胡说!”
“不错不错!”
“正是正是!”
“……”
李承乾没有多想,看着那群骂骂咧咧的读书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真特么顽固!
愚昧!
李承乾一挥袖子,撂下一句话:“诸位不妨想一想,如今粮价几何,你们又填到了第几个格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孙冲连忙追了上来,说道:“就这样嘛?”
李承乾两眼一翻:“还能怎么样?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些人不信有什么办法?”
“反正横竖亏得不是我的钱!”
“我这就回去找父皇放粮,看不好好坑这群人一笔。”
李承乾愤愤不已,简直是好心喂了狗。
长孙冲摊手一笑:“也好,那我也回家去了。”
秦渊的事情太重要了,可得赶紧回去跟老爹通个气才行。
……
太极宫。
李世民望眼欲穿。
见鬼!
这世家给所有书籍涨价了,怎么还不组织士人过来?
老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莫非是崔州那个老匹夫死了,五姓七望放弃了?
不可能,如果放弃了,何须下令书籍涨价百倍?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