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恪:“……”
你,卢国公程咬金,山东济宁人,在荥阳有宅子?真当他,郑恪傻啊!
郑恪的这份家资也是白手起家,辛苦攒起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你夺去?
但程咬金,这个混世魔王可惹不起。
郑恪好言劝道:“多谢卢国公美意啊,主家既让我等迁回荥阳,那肯定会安排好我等。”
“那你这店铺和城外的几处田地,如此荒废遗弃了,未免太可惜了。”程咬金惋惜道。
郑恪无奈得耸耸肩,“这些都是主家的资产,我也做不了这主啊,要不卢国公,您到郑府上,找主家问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咬金也只好作罢,人家不卖,他也不能巧取豪夺啊。
程咬金失魂落魄地走出酒馆。
他很奇怪,怎么房遗爱就能用字据换到那么一笔家财,而他却不行?
送走了程咬金,郑恪松了口气。
程咬金这么个老流氓,哪有什么信誉可言呐?
他若是真金白银的买还好,单凭个字据,郑恪宁愿烂手里,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他!
郑恪把该藏的藏好,该带的带上后,便出发前往郑家集合。
逃难,肯定人越多越安全。
程咬金又如法炮制,一连找了好几家,无一例外全都拒绝。
他想破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房遗爱能成,他不行。
他若是知道在那些人心中,他程咬金毫无信意,根本不值得信赖的话。
怕是要气得哇哇叫了。
灰头土脸,两手空空的程咬金再次碰上了房遗爱。
房遗爱春风满面,一看便是收获颇丰。
程咬金气极了,直接跑到宫里告状去了。
“还有这等事?”李世民也是大为惊异。
就连一直忙着出兵事宜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停下手头的事情,细细揣摩起其中的奥妙来。
李世民不太信,那些世家子恨不得吸干国家的血,怎么可能做赔本买卖呢?
未几,房遗爱来到了宫中面圣。
“遗爱啊,程咬金说得事情是真的么?”李世民问道。
房遗爱拱手一礼回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呃。
房遗爱都这么说了,李世民心中已然信了几分说道:“这当真是奇了!”
房玄龄突然开口说道:“你先前来找为父,可是为了这事?”
“是的,可惜父亲忙于政务,无暇得见……”
房玄龄只觉得脸上疼得厉害。
这个蠢儿子,差点误了小郎君大事!
你早说这事与小郎君有关,老夫还能不见你?你搁宫外一个劲的想求见,老夫还道你是想跑路呢,这还见啥?
房玄龄那悔恨的神色,全都被老伙计杜如晦逮个正着。
他看见杜如晦捂着嘴偷笑,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陛下,这是个机会啊!”房玄龄提醒道。
“不错。”杜如晦也出声附和:“这正是将长安以及周边被世家侵占的土地收回的机会。”
程咬金却叫嚣道:“这肯定是假的,凭什么我什么都买不到!”
众人心中大汗,你程咬金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啊……
老流氓不给出真金白银谁会信?
李世民等人还得忙出征的事宜,这事就全权交给房遗爱操作了。
……
崔府。
“宾之,迁徙的事情可曾准备妥当?”
“已经办妥了父亲。”崔宾之有些犹豫。
“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憋在心里。”
崔宾之惋惜的说道:“父亲,咱们清河崔家在这长安的基业,如此舍弃,未免太过可惜了吧?”
崔州哼道:“没长进的东西,只顾这些许眼前的利益。”
崔宾之吓得跪到了地上。
“宅子,田地都是死物,如何带的走?突厥人来了,必将毁于战火。”
崔宾之不解道:“那何不作价出售了呢?”
崔州阴沉着脸骂道:“如此多的辎重如何带的走?生怕乱军追不上吗?”
“宾之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崔家能够传承千年吗?”
崔宾之看着父亲,想不明白。
“人,书。”崔州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如此愚钝,该怎么接任家主啊……
崔宾之愈加的不解道:“还请父亲解惑。”
唉。
崔州又叹了一口气。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活着什么都会有,只要掌握书本垄断知识,这天下就会一直是我们的。”
崔宾之张大嘴巴,恍然大悟:“孩儿明白了!”
“如此便退下了吧,催促族人人快些集合。”崔州摆摆手,他的心很累。
“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