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贺把话说完,李靖延狠狠瞪了他一眼:“父皇已有十余年没下江南,那孩子顶多就五六岁,你说有没有可能!”
“那是不是其他王爷……”李贺瞧着主子略有些发怒的表情,后头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我看你是闲得发慌,才盯着别人的身世猜!”李靖延黑沉着脸道:“既是如此,那今夜便你当值吧。”
说完,便转身朝自己驻扎的营地去了。
李贺被李靖延的变色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这不也是为了皇家的子嗣着想嘛!
他家王爷怎么就发那么大的火了?
另一边,苏屏和儿子回到马车时,王嬷嬷正拿着牛肉啃得欢。
“三小姐回来了?”王嬷嬷说着,将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老奴煮了水,你们赶紧就着热水吃点儿饼子吧。”
至于肉啥的,那是留着自己吃的。
“不用!”苏屏扶着苏小川进入车内,看了眼锅里的热水,别有深意道:“这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还是嬷嬷留着自己喝吧。”
说完,自己也上了马车。
王嬷嬷瞧着落下的车帘,又看了眼被自己加了东西的热水,气得一张老脸都扭曲了。
“贱蹄子,别以为说几句唬人的话,老娘就怕了你。”王嬷嬷说着,抬脚朝煮着热水的锅踹去。
“哐当!”锅被踹翻在地。
“哎呦!”锅中热水直接飞溅到了老婆子的腿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听着王嬷嬷的喊叫声,苏屏掀开车帘不悦道:“王嬷嬷,大半夜的鬼叫什么,也不怕把林子里的野狼引来。”
似是为了配合苏屏的话,远处还真就响起了狼叫声。
王嬷嬷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巴,也不敢再叫疼了。
“记得把火灭了,晚上有火容易将畜生引来。”苏屏又道。
王嬷嬷一直生活在京都,根本没在野外生活过,故而苏屏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王嬷嬷将地上的火踩灭后,刚想上马车,苏屏隔着帘子冷声道:“做什么?”
“三小姐,这外头太冷了,老奴想上马车……”
没等王嬷嬷把话说完,苏屏厉声训斥道:“你个老奴还懂不懂点儿规矩?主子的车也是你能上的,赶紧给我滚下去!”
王嬷嬷心有不甘,可没等她开口,白色的拂尘从车内飞出,打在了她的身上。
“咚”的一声,老嬷嬷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哎呦,哎呦……”老嬷嬷叫嚷着从地上爬起来,手刚要去碰那马车,一想到苏屏刚刚厉害,最后还是放弃了。
“贱人,让你再嘚瑟几天!”老嬷嬷揉着发疼的老腰嘀咕:“等回了侯府,看大夫人怎么收拾你。”
老嬷嬷骂了一堆脏话后,又忍不住道:“马三那人去哪里躲懒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苏屏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车内传来:“马三在林子里被毒蛇咬死了,我把他埋了。”
“什么!”王嬷嬷吓了好大一跳。
“马三死了?”王嬷嬷说话的声音透着几分惊恐:“这怎……怎么可能?”
说完,又伸手指着马车道:“是你,是你这毒妇把他杀了是不是?”
“杀他?”苏屏嗤笑一声:“一个老色批车夫,也配我动手?”
“你若不信,大可以往前三公里,把那插着树干的坟头扒开来瞧瞧,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不是你杀的?”王嬷嬷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黑色林子里扑腾而过的乌鸦叫声。
饶是夏季的树林,入了夜还是有些冷的。
苏屏从乾坤袋里拿了一床厚被子,母子俩睡得很是舒坦。
次日,东方泛起一抹红色。
当苏屏母子俩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同样住在树林里的李靖延一队人已经吃过早饭启程了。
出了树林,四周都是山,且异常陡峭,下雨前后经常有泥石流发生。
这堵了路还是幸运的,一个不小心,把人埋了都有可能。
夏季本就多雨,前几日这边就下了场大雨,李靖延一群人行到半路才发现,他们必经的路竟被泥石给堵了。
李靖延立马命令侍卫们挖土开路。
这时,苏屏昨日给他们的铲子倒派上了大用场。
李贺一边拿着铲子铲土,一边感叹道:“昨夜那大师算得可真准啊!这铲子咱们今儿还真就用上了。”
李贺说的越神奇,一旁王明的面色就越难看。
那大师要真是个神算,那岂不是他七日后真就要死了。
这边李靖延等人努力清理路上障碍,另一边苏屏和儿子也起来了。
睡在马车外头的王嬷嬷,一晚上不是被蚊子咬的睡不着,就是阵阵狼嚎声吓得浑身哆嗦,再经冷风还这么吹,第二天早上直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哪里还有昨日的侯府嬷嬷气势。
苏屏可不管她,和儿子吃过早饭后,就命王嬷嬷赶马车出发。
“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会赶车!”王嬷嬷尖叫道。
“难不成让我这个主子给你赶车?”苏屏挑眉反问道:“我赶车,你敢坐吗?”
王嬷嬷被苏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