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趁机攻占了定远城,王猛半夜一直主持着将士巡逻城中,以防有人趁火打劫。
这定远城不久前经过郭子兴起义、元军攻城,两次兵乱之后,对于兵卒早就是视之如猛虎,
根本无需恶人渲染,只要自家军队保持着良好纪律,不对城中的百姓造成叨扰,加上自己濠州男儿的身份,很容易让人收心。
一夜里,城中的百姓提起心,透过窗户看着那些打着灯笼,四处巡查将士。
只见得这些将士不时捆绑几个四处流窜逃兵、泼皮,但是却一直没有对房屋之中的百姓造成丝毫的打搅。
凡事都要对比,无论是郭子兴的红巾或者是元军,破城之后都是暴虐,烧杀辱虐是少不了的。
王猛手下的军队完美的贯彻了不烧不抢……,自然是格外的特别。
第二日,百姓们出门才是看到大大的告示贴在城墙。
“我军大总管也是濠州男儿,与父老乡亲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伴随着一个老者郎朗宣读这一则告示。
人群之中,顿时一片哗然,想到昨夜的那些兵卒,这些百姓渐渐有些信服。
定远城县衙,王猛坐在大堂,同身旁只有穿着一身青袍的中年人交谈。
“李先生,许久未见啊!”
中年有些唏嘘:“上次见到将军还是王大员外,如今却是濠州大总管。”
王猛温和一笑:“前些年,咱商会在定远开辟市场,还要多谢先生的一臂之恩。”
中年摇摇头:“本是分内之事,总管手腕高超,慑服淮西,这定远之事,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虽是如此,但是王猛对于先生一直都是心怀歉意,尤其是起兵之后,恐连累到先生,还请先生谅解,受王猛一拜!”
说着,王猛顿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中年躬身。
中年连忙起身,想要扶起王猛:“总管快快起身,许些小事何足挂齿。”
王猛确是久久躬身,迟迟不起。
因为这并非是小事,而且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自己这一拜必须有诚意。
王猛对于这个中年很是看重,因为此人名叫做——李善长。
大明朝开国第一功臣,尤其是擅长后勤,有萧何、文若之才。
见到王猛这般躬身,足以见得诚意。
李善长顿时一番叹息:“鄙人明白总管难处,况且幸得总管颜面,我李氏一族在郭将军起义之后,才得以保全。而后元军来袭,我等族人大多是转移到城外,更少有损伤,何以责怪总管?”
王猛闻言,才缓缓起身,面带笑容:“多谢先生体谅。”
“我军中尚且缺个主簿,先生可愿屈就?”
李善长闻言,有些疑迟。
王猛也静静地等着他思索,毕竟是关乎身家性命之大事。
良久之后,李善长才下定决定,对着王猛躬身一拜:“臣李善长拜见主公!”
王猛顿时一笑,搀扶起来李善长。
“咱得到先生,好比是高祖得萧何也!”
“将军过奖了!过奖了!”
虽然是这般说,但是看到李善长满脸的笑意,想来是对于王猛将自己与萧何相比,十分的得意。
王猛也是大笑,很多年之前,他贩盐在定远开辟市场的时候,就结识了李善长。
但是彼此身份地位相当,李氏一族也是当地豪族,自然是说不上收服。
索性在李善长的推荐之下,结识了胡惟庸,进而三顾茅庐,将之收服。
现在能得到李善长的投靠,也算是得偿所愿,王猛自然是心满意足。
……
“县衙银库有官银十一万两,铜钱六万吊。”
“粮库有粮九千担,盐九百斤……”
王猛听到李善长的汇报,不时点点头。
良久之后王猛才开口道:“先生,如今官军新败,正是闻风丧胆之际,接下来还需要广积粮,高筑墙,另外集中县里的匠人,打造军械,同时招募将士。待到咱扫清定远周边,兵锋直逼和滁二州,如此一来才能后方安稳。”
李善长连忙点头:“如今君臣有别,当不得先生,主公叫我表字百室便是。”
人家说得清楚,识大体,王猛自然不会驳回。
王猛稍稍颔首:“百室,你如何看?”
李善长开口道:“主公约法三章,施展仁政,大善,如此可尽收民心。”
“如今天下大乱,刘福通在北,相继攻占汝宁府、光州、息州,拥兵数十万之数,为朝廷忌惮。”
“而徐寿辉在南,击败元朝的威顺王宽撤不花,攻占了蕲州和黄州,同样是拥兵数十万,更是建国称帝,国号天完,设置“莲台省”统领百官,引人注目。”
“元庭虽颓,但底蕴犹存,以我所看这两人不过是为王先驱。就此时刻,主公应潜行发展,修养声息……”
“不称王方能王天下!”
王猛猛然点头,这李善长倒是说到他心里了。
如今的起义军看似势力浩荡,但是大多是乌合之众。
更说那徐寿辉简直愚蠢,现在竟然敢称帝,难道是害怕元庭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