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楚清晚只觉墨景郁问得奇怪。
叶辰轩出言不逊,她反唇相讥有什么问题?这还需要个理由吗?
楚清晚有些迷茫地眨眨眼。
看她这样,墨景郁知晓怕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他也不知缘何有此一问,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她说不出反倒令他放心了。
墨景郁压下心头纷杂,看她不断揉太阳穴,关切地问了句:“可是头晕?”
楚清晚有气无力地说是,全然不见方才怒骂叶辰轩的架势。
墨景郁了然道:“许是后劲上来了,不许再喝了,回府歇着。”
楚清晚乖乖颔首,想回雅间和众人打声招呼,不料上演和叶辰轩一样的悲剧——左脚绊右脚,摔了。
幸运的是,她没摔到地上,墨景郁眼疾手快地将她捞到了怀里。
这么一折腾,楚清晚连方向都分不清了,脑子里晃晃荡荡的,弄得她阵阵反胃,只好把脑袋靠在墨景郁颈窝缓冲。
可怜祁王殿下长这么大没和女人如此亲近过,身子略有些僵硬。
好半晌,楚清晚难受地哼哼,他才微微放松,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嗓音沙哑地道:“楚神医,你再不起来,本王可要喊人了。”
楚清晚这会儿是真醉了,迷蒙地道:“嗯?喊人做什么?”
墨景郁似笑非笑地道:“喊人来看看,光天化日,楚神医当众轻薄本王,不知酒醒后要如何负责?”
楚清晚扭头看了一眼外面:“胡说,明明天黑了。”
墨景郁从善如流:“那便是月黑风高,楚神医投怀送抱。”
楚清晚哼哼唧唧地没接茬,眼皮上下打架,大有就此睡过去的趋势。
墨景郁无奈轻叹,正思索该怎么办时,身后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娘亲,你……”
话音突兀地打了个顿。
团团瞪大眼睛,只见他娘亲坐在疑似爹地的腿上,两手环着他脖子,头枕在他肩上,惬意地闭着眼。
而疑似爹地的人,一只手虚虚地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背脊,明显是在哄睡。
团团后退两步:“打扰了。”
言罢转身就走,没多远又折回来,叮嘱道:“叔叔,娘亲喝多了,劳烦你帮我把她送回家,谢谢。”
说完也不管墨景郁答不答应,眨眼就跑不见了。
墨景郁头疼地抵抵牙,哭笑不得。
让他送一个喝醉的女子回家,这小家伙对他是否太过放心了?
想法才落下,林予去而复返,见他又抱着楚清晚,舌头险些打结:“王爷,这……你……”
墨景郁不欲解释,只道:“回府。”
轮椅转到另一个没有楼梯的方向下楼,一路稳稳当当地往回走。
墨景郁始终没放下楚清晚,还在马车颠簸时温声安抚了几句,以免她被吵醒。
林予在外面听着,一脸见鬼地抬头看天。
这也没下红雨啊,王爷怎地变温柔了?
马车抵达两府门前,林予去唤了陶然居留守的婆子,将楚清晚接了回去。
望着她们把楚清晚拢在怀里,脚步轻快地进屋,墨景郁头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望康健。
这样,他就可以亲自抱着楚清晚进去,不必假手他人。
“王爷,”林予的声音打断思绪,“叶家公子暂时押在天香楼,如何处置?”
换做以往,遇到这般口无遮拦的人,管他是谁,墨景郁不断对方手脚便要毒哑,让对方长长记性。
可是,一想到楚清晚为他出头的样子,他心情没由来地畅快,大发慈悲地道:“派人送回去,将今日之事告知叶大人,让他给本王一个交代。”
林予领命,心想:王爷开始积德行善了,明日一定会下红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