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沐浴的时候,阿七回来了。
司空疾正在院子里听着他的禀报。
“王妃走了之后,道长身上都是伤,头发散乱,一直在那里跳脚怒骂,在场百姓有的先走了,有的在那里很不相信地看着他。属下趁乱捡了几个道符,抽了其中一张出来,发现画得不太像是道符。”
阿七从怀里拿了一个符包出来,递给司空疾,“属下怕是见识不多,所以拿了一个回来请王爷察看。”
明若邪走了过来,看到司空疾把符包打开。
她突然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潮湿发霉的气味,正是从那道符上散发出来的。
“给我看看。”
明若邪立即就伸手将那道符和符包都接了过来,同时对司空疾和阿七说道:“以防万一,你们先消毒洗手。满月,拿消毒液出来。”
满月应了一声,赶紧去取了明若邪专有的消毒液过来,给司空疾和阿七都喷了。
司空疾和阿七都看向明若邪。
“若若,那你——”
以防万一,让他们赶紧消毒洗手,那她呢?
“郡主,属下刚才已经拿过几次,手上不见有问题。”阿七也说道。
明若邪手指正轻搓着那
道符,听到他这么说,她一边说道,“嗯,未必会有问题,但味道怪异,所以小心点没错。”
她右手手指搓过了这道符,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串的药名,其中有几种跟以前医研所研制出来的损伤大脑的毒素有差不多的效果。
还有几种,她没有听过。
所以她立即就在意识里跟阿陆念了出来,让他研究一下这些药合在一起最终会是什么作用。
反正,这道符是肯定有问题的了。
在她看着这道符的时候,司空疾也看着那符,片刻之后说道,“这种符本王也没有见过,估计就是胡乱画出来的,没有任何意义。”
“嗯,俗称鬼画符吧。”明若邪说道。
她把符纸又装回了符包里,“这个留在我这里,这符纸和符包都是泡过药的,我得研究一下是什么。”
“果真有毒?”阿七问。
“有毒,但可能手碰了不会有什么。”明若邪想到了那个道长当时还专门跟那些民众说要怎么用这符图呢,说是要放在枕头底下,十天有效。
这种东西看来应该是放要枕头底下每天那么几个小时的吸入发挥作用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药的作用应该就是那个道长的意图了。
司空疾和阿七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阿七脸色微变,“这么说来那个道长是要害全京城的百姓吗?”
道长还让那些人替他宣传呢,把别人也都带到那里去听他讲鬼扯的道法,一传十十传百的,他甚至还说了,不让百姓们去传给达官贵人,如果真的要传到显贵家里,就只说给内院的妇孺们听。
这岂不是想着妇孺更好骗吗?
“也未必是要害全城的百姓,”司空疾沉吟了片刻,“本王倒是觉得,他是想利用全城的百姓做什么事。”
那些百姓都被他忽悠瘸了,明若邪今晚要不是正好听到了那三个人经过在说起这件事情,整个缙王府都没有听到有关于那道长的半点风声,由此可见,百姓们当真是听了他的话,没有传进达官贵人府中。
这几天达官贵人们都发愁着要给新皇后送礼金送礼物的事呢,估计谁也没有理会底层的百姓们在干什么。
“属下打听过了,道长在那里已经讲了六天,第一天四十九个符包也都卖完了,六天的符包全部卖光,今晚要不是小金闹的那一通,就是七天,共有——”阿七说着就想计算着卖出去了多少个符包,明若邪已经接了下去。
“六天就已经卖了两百
九十四个符包,而且都是不重复的人买的。如果加上今天,就是三百四十三个。如果给他十天半个月的,京城的百姓就得有六七百人中了毒。”
“只怕他的目标还不止是十天半个月。”司空疾说道。布这么大个局,十天半个月怎么够?
“那个道长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说他那张嘴厉害都是抬举了他,只能说百姓们好糊弄,又正好是卡在了现在这个微妙的时机,皇上正好下了那样的旨。”
司空疾却微微摇头,“应该不是他们选的时机正好,而是听说了皇上会下这样的旨,所以抓着这件事情来作文章。宫里有他们的人,而且肯定跟皇上吹了什么风,这个人跟道长是共侍一主的。这件事情最后能起到什么作用?若是符包是要了百姓的命,或是令他们病痛,他们的目的只能说是对付京兆府或是大理寺之流,因为这两个管着京城治安刑罚。”
“可若是这符包的作用是控制这些百姓,自古以来,要令万民跪求高呼,或是叫惨喊冤,必定是跟皇位有关,是有人背地里想要把坐在上面的天子威望拉扯下来了。这样的话,背后指使这件事的人,范围就大大缩小。”
必然是有资格问鼎皇位的人了。
阿七
听得有点目瞪口呆。
明若邪实在是没有办法像司空疾这样,一件事情就分析出那么多来。这么一来,只要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