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掀开了车帘。
主要是她也没有察觉到这边有什么埋伏。
所以应该就真的是只是马车旁的那几个人了。有老妇人,还有两个穿着单薄瘦弱的十岁左右小姑娘,看着怯生生有些害怕地缩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坏人。
难道真的是司空疾的什么亲戚找上门来了?
马车到了这里停了下来。
满月和莲儿下了车,转身扶着明若邪下来。
站在那里一家人一看到明若邪,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呆住了。
他们其实有听说过,缙王妃美貌无双,可是也真的没有想到是美成这个样子啊。这这这,这是缙王妃吧?
这通身气派,虽然并不是穿着特别华丽的锦衣华服,头上也没有太多的首饰,可依然是让他们眼前一亮,觉得天光都跟着她亮堂了起来。
真是美到会发光啊。
明若邪下了车,目光就从他们几人的脸上扫了过去。
那妇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依然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也是美貌的。旁边扶着她的男子与她有几分相似,就长得挺俊秀,虽然普通布衣,也有三分气质。
另一个少女,却是很漂亮。
明若邪的目光在那少女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看向了
那两个明显是姐妹俩的小姑娘。
二月的京城还是很冷的,两个小姑娘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而且大的那个裙子明显已经有些短了,小的那个脸色有点苍白,眼睛有点红,应该是哭过。
她们看着她,眼睛睁得很大,好像都忘了反应。
马车里有人,但也有很重的药味。
那个看似车夫的——
明若邪的目光又收了回来。
“满月。”
她叫了一声。
满月领会,上前两步,问道:“是你们给缙王府送信吗?”
那男子反应过来,看来,这真的就是缙王妃了。
“是,是我们。”
“这位是我们缙王妃,你们是什么人?”
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埋伏,那就要把身份问清楚了。
“我叫刘清牧,这是我娘,还有我妹妹诗柳,那两个是我女儿,小月小水。马车上是我娘子,她在半路上身染重病,如今起不来,没有办法下来见礼,请不要见怪。”
至于车夫,大家都没有介绍车夫的习惯吧?
马车上的布帘也是破旧的,勾出了好多处线头,有些破洞打了上补丁。可马车车厢也有些开裂,风应该是能灌进去,这样的马车里也保不了暖,再走下去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散
架了。
“身份。”满月听着不大高兴,问身份呢,报了名字也没报身份啊。
自家王爷真的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我——”
刘清牧看了看母亲,暗自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我外婆当年是定北王身边的丫鬟,我母亲是——”
果然还真的是这门亲戚?
明若邪挑了挑眉,没有想到这么一猜一个对,陶大夫想起来了这么一门亲戚,果然来的就是这么一门亲戚。
不过,让陶大夫想了那么久才想起来的这门亲戚,也是因为与司空疾有关的那么多亲戚里,就只有这边曾经在他小的时候来给他送过药材,表达过亲戚之前的情分和关怀,也怪不得陶大夫一想就只是想起来这一家了。
“我是定北王的女儿。”出乎意料的是,那妇人看着明若邪,突然就打断了儿子刘清牧的话。
刘清牧有点震惊地蓦地看向她。
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程诗柳他们的意思是没准备让他们说是定北王亲生女儿这件事的,程家的意思是,他们不配。
不配说出来这个身份。
当年定北王妃把丫鬟和女儿给赶出去的时候,就说进了,定北王绝对不会认这么个女儿的,一个卑贱的丫鬟,竟
然妄想要当王府小姐的娘亲,这对于王妃以后的孩子们来说绝对是一件丢脸面的事情。
定北王妃肯定自己不会只生步苍虎一个儿子,那以后要是她还生了儿女,岂不是都要喊那么一个丫鬟生的女儿为姐姐?
这是她不能够忍受的。
程家也不愿意有这么一门亲戚。所以程诗柳是跟他们说,用的就只是当年定北王身边人的身份,只要有一点儿旧情能够接近缙王就行了。
好歹借了定北王这么一个身份被他们靠,已经很好了。
没有想到这个丫鬟的女儿竟然这么不要脸面,反悔了,之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竟然把她是定北王女儿的身份说了出来。
程诗柳气得都快要演不下去,她手指一动,扶着妇人的手就差点儿要改为狠狠地掐她一下。
但是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明若邪,她就不得不忍住了。
要是让明若邪看出来什么,那她岂不是就混不进缙王府了?她可是带着黑沙城那边的任务来的。
程诗柳忍得头顶都快要冒火。
“我,我夫家姓刘,出嫁前名字叫喜燕,姓,姓步。”
程诗柳听到这话更是心里暗怒。
以前定北王妃明明是让那个丫鬟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