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司空疾。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明若邪的脸上。
然后,满堂的寂静,竟无一人发出声音——除了有人控制不住那么咝地一声惊得吸了口气。
谁,谁说的,谁说缙王司空疾在死人堆里捡了回来的这一个王妃,不仅一身的伤,还脸色灰黄,看着像是自小就吃猪食长大的可怜虫卑微奴婢一样?
谁说明若邪容颜极为普通,丢到人群里都看不见的?
谁说缙王娶了这么一个王妃,就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谁说缙王妃站在容色无双的缙王身边要被衬得更加暗淡无光?
老天爷,来个人,抓把沙子,把说这些话的人一个个嘴巴都塞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这也跟传言差得太大了!
此刻站在缙王面前,与他安静对视着的女子,乌发如云,宛如墨染,泛着光泽丝丝柔亮,戴着红色绢花宝钗,珍珠轻垂,喜气而珠宝光泽闪闪,却都夺不过女子的绝色风华。
传得最多的,她灰黄的肌肤,说是面黄肌瘦的,现在看着都像世间稀罕的白,肤若凝脂,白得像是泛着一层极薄的光,细腻得像是玉,光洁无瑕。
这样绝顶的莹白肌肤,让她的脸如皎洁的月散发着白光
,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
此时在司空疾的眼里,眼前白女子弯眉如月,淡墨轻扫便如同绝美景致,一双乌黑美眸盛满星光璀璨,像是眼波轻轻一流转便会有星河倾流,盛世风华。琼鼻如玉,红唇如樱,淡染霞色,唇形花瓣一样的娇艳。
美人如画中仙,一眼令人醉千年。
这样的美人,与向来以俊美名扬天下的缙王站在一起,半分不逊色,两人倒想是荧月相辉映,风华更甚。
司空疾曾经想过无数遍,擦去易容粉之后的明若邪会是什么样子。他知道她绝对不丑,可也没有想到她会美成这般模样。
更没有想到,她选择在大婚之日洗尽掩饰,却不是他亲手揭开了她的红盖头,不是他第一个、唯一一个看见她这花般娇艳。
司空疾蓦地反应地来,回了神,一把就将她往自己背后拉,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众人也是因为他的这番动作才都惊醒过来,怪异的一阵寂静这才被打破了。
满月也神色着迷地喃喃说了一句:“王妃好美呀。”
这句话,简单直白,但是说出了所有人此时的心声。
莲王看着明若邪的脸,一时间也是有些恍惚。
太子身边的人回过神来,
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叫了他一声,“殿下?”
太子瞬间清醒,看着明若邪的眼神异常灼热。
古夷族落小王女,传言美貌过人!而且很可能来了澜国皇城,失踪了!现在这些都跟明若邪可以对得上。
是她,肯定就是她!
真的是古夷族落小王女,又怎么能够让她嫁给司空疾!
小王女代表的可是古夷的巨大财富!就算小王女貌若无盐,冲着那巨大的财富都会有人愿意娶她了,更何况小王女还绝美至此。
“她只能是本宫的。”太子沉声低喝,“命暗卫准备,本宫今天务必把她带走。”
“是。”
那人低身退了出去。
司空疾这个时候才缓缓看向太子,声音里挟着寒意。
“太子这是想砸了本王的亲事?”
太子缓了神色,掩下了眸里的热切,呵地一声,“司空,本宫之前离京巡灾去了,不在皇城,所以不知道临玉那个丫头不知轻重,闹出了这样的事来。母后不过是爱女心切,见临玉为了你而茶饭不思所以一怒之下给你出了这样的难题。”
他抬眼看着司空疾,神色颇为诚恳,“本宫回来后听说了此事,一直觉得心里不安,愧对你我九年亲如手足的情义,所以努
力在说服父皇,收回成命,只是时间太短有些来不及,现在方才赶到了。司空,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你乃堂堂大贞皇子,以后一定会回大贞的,怎么能在澜国就随随便便成了亲?到时候大贞皇上还不得怪罪于我们?所以,此门亲事作罢吧。”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司空疾紧紧握着明若邪的手,明若邪从他手中的力度都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怒意。
明若邪回握了他一下,示意他淡定一些。
“本王与王妃已经拜过堂,礼成了,这亲成也亲了,太子现在说此门亲事作罢?”
司空疾表面上还是冷静平静,实际上内心里已经满腔怒火,若非他这么十几年来都习惯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又如何能忍,估计早就已经暴露自己会功夫的真相,掐断了太子的脖子。
可这个时候他虽然依然平静,早已经了解这个男人内心如何凶残的明若邪却清楚,司空疾必定已经在心里又给太子记仇了。
上一回要往他身边安插个美人就已经是惹了他,现在竟然跑过来要把他的亲事也作废了。
莲王也站了起来,看着太子。
“本王充当了一回别人家的高堂,还没骄傲够呢,你
这就过来砸场子,谁教你的?”
“王叔,您刚回京城没多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