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并没有听说过夏图国那边的事情,纵是听到,也不过是一些民间小事,夏图国皇帝的事,还真传不到她一个在庄子上长大的小姑娘耳里。
“既是师父,又非帝师?”
“嗯,夏图国皇帝登基之路也是曲折,郭百晓是他尚是皇子时所拜的师父,后来他登基为皇,也曾打算封郭百晓为帝师,但是百官进柬反对,说郭百晓毕竟擅毒,教皇上也是用毒,抬不上门面,不堪为帝师。”
明若邪听到这里倒是忍俊不禁。
这倒也是,堂堂一国之尊,师父是教他用毒,栽种毒花毒草,那这一国之尊还要不要干正事了?
“郭百晓自己也知道不适合,所以推掉了帝师之封,也没有留在夏图,说是要寻找一处气候与水土都适合的地方,好好地种植他喜欢的花草。半年前,夏图皇帝都发了令要找郭百晓,但是一直没有寻到。江湖传言,郭百晓可能是得罪的仇家太多,早就已经死在外面了。”
司空疾跟明若邪说了郭百晓的事,说罢自己也不由得再次感叹,明若邪这运气倒真的是了得,就见过两次的人,收了她为徒,给了她一个皇帝师妹的身份。
“我师父宁愿跑到澜国
来,都不愿意呆在夏图,他自己徒弟的地盘上,该不会师徒俩其实已经闹翻了吧?”明若邪脑洞大开,想着都有点黑线,“若是如此,那夏图皇帝就不是我的师兄,而是仇家了。”
司空疾怔了一下,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个方面。
他虽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觉得查一查更放心。
“本王会让人去打听一下,半年前夏图皇帝下令寻找郭百晓是所为何事。你与郭老的师徒关系就先保密吧。”
“今天我给师父立了碑,立碑人写了徒儿。”明若邪说道。
“写了明若邪三个字?”
“不,写了小邪二字。”
“那无妨,应该不好找。”
司空疾这话说完就见明若邪冲他颇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想到她的那个“邪”,顿时又是无奈一笑,“不过也是,用此邪字为名的倒也不多。”
但是他话风一转,问了一句:“郭老唤你为小邪?”
“这倒不是,他没正经喊过我名字,不过是立碑的时候多少也想着安全些,就没有写上全名。”
“那以后本王喊你小邪。”
“要不要这么亲近?”
“你更喜欢小若?若若?邪儿?”
“打住。”
司空疾低声笑了起
来。
“不过,王爷您还有人手可以用?打听夏图国的事情,会不会太勉强了?”明若邪斜睨着他。
那神情,颇有点儿轻视。
就他这么一个质子王爷,病痨皇子,自己家国都回不去,在澜国还一直被人掌控在手里,还有办法去打听到夏图的消息吗?
司空疾伸手在她额头上一弹,语气无奈中带点宠溺。
“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见见陶七。他们现在不在澜国。”
“陶七?”明若邪莫名。
“陶大夫的儿子。”
“咦?陶大夫有儿子啊?”明若邪是真意外了。
司空疾好笑,“陶大夫怎么就不能有儿子?”
“不是,我是有些意外,平时也没有听到你们提起来过。”
“他们以前曾失散,在本王这里才意外相认的,说起来也是一件颇传奇的事,以后再好好讲与你听。”
“现在不能讲?”
“陶七现在的身份特殊,是本王最大的一个秘密,就连外祖父和陶大夫都不知道,你确定你现在想听吗?”司空疾定定地看着她。
明若邪脑子里一转,顿时就明白现在想听代表着什么了。
定北王都不知道的秘密,连陶七的父亲陶大夫都不知道的秘密,她要是
听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要与他彻底绑在一起,是与他最亲近的人?
比定北王跟他还要再亲近的人?
明若邪立即就推开了他,坐远了些。
“不必了,秘密知道太多很麻烦的,谢谢。”
司空疾眸底微暗,心头忍不住地略涩。
回到了质子府,明若邪便发现本来这几天只是很将就地挡着的门,已经换上了一扇崭新朱红大门。
看起来眼前一亮,气派得多了。
“这扇大门终于修好了,我还以为王爷抠得连门都不想修了呢。”
堂堂王爷,府上一直都是扇破门。
朱管家已经迎了出来,听到了她的话就笑了起来。“明姑娘,不是咱们王爷不想修门,是这门得找皇上负责,何必要咱们自己来动手呢?”
明若邪扫了司空疾一眼,问朱管家,“宫里派人给修的?”
“岂止给修门,这门不是当初赵大人手下的人给踹坏的吗?赵大人不是砍头了吗?赵家的财产可充了公,但是皇上下旨,让窕公公送了三万两,算是补偿了王爷。”
明若邪噗地笑了。
赵大人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跳起来。
他之所以被砍头,就是因为和罪了司空疾,哪里知道
府里的财产还要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