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乌黑的鸟,头上一小片暗红。
明若邪看着就眼熟。
“怎么又是你这小家伙?”
她伸出手,那只乌鸦就飞落在她的手上。
明若邪把窗户推开,往外面望了望。她只怕这只乌鸦又带来了那么黑鸦鸦的一大群来,遮天闭月,只怕又会引起全城轰动。
但是外面月色清淡,四处静悄悄,不见其它鸟影。
那群乌鸦本已经飞出了皇城,怎么今夜又来了?
明若邪伸出右手,正要轻按在这只乌鸦的头上,乌鸦突然振翅飞到了窗台上,扭头过来看着她。
这是?
“要我跟你出去?”
明若邪摇头,“不,想都别想,我现在累坏了,只想等着吃饭,吃饱睡觉,睡到天荒地老,什么事都不要找我。”
外面突然就伸出来一只手,速度极快,一把抓住了那只乌鸦。
明若邪:“嗬!”
吓她一跳。
司空疾站在窗外,看了手里的乌鸦一眼,眉微攒,又朝窗里的明若邪瞥来。
“本王以为你在自言自语,没想到竟然是在与一只乌鸟说话,是它听得懂你的话,还是你懂鸟语?”
“我说着玩不行吗?”明若邪嗤了一声,“看它的模样,就是想让我随它出府去。”
“你是说这只乌鸟竟通晓
人性?”司空疾觉得讶然。
“王爷,你之前也看到了,它好歹是百乌之王,也许是比一般的鸟要聪明些?”明若邪说得认真,司空疾却只当听着玩。
虽然他也觉得这只乌鸦又飞回来有些奇怪。
“不过,王爷难道有躲在女子寝室窗外的癖好?这里是拾霜院,并非你的薄欢院。”
明若邪看了一眼他的脸。
烫伤一样的红已经彻底褪了下去,现在他已经恢复了俊雅无限的容颜。
站在月色下,能勾得闺房里的少女爬窗出去与他苟且——
啊呸。
这绝对不是她。
星坠送了饭菜去了花厅,过来时看到了司空疾手里抓着的乌鸦,顿时骇得脸色都变了。
“王王王爷,您怎么能抓着乌鸦?这鸟太不祥了,晦气会冲撞了王爷的,王爷快松手。
包子脸星坠急得眼睛有点红。
府里怎么又有乌鸦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明若邪。
该不会真是她招来的吧?
明若邪见了他怀疑的眼神,问道:“王爷派人去查过香草了吗?”
“本王人手不足。”司空疾一点都不脸红地说道。
他一松手,那只乌鸦便飞到了院子里一棵树上,栖在叶子已经快落光了的枝桠上,不走了。
“嘎!”
“满月
,快给王爷打水洗手。”星坠冲花厅那边叫了一声,然后就勾起脚脱下了一只鞋,咬牙切齿走向那棵树,“我得把这只乌鸦赶走。”
不能让它留在府里。
星坠抓着那只鞋,手一挥,把那只鞋朝着枝桠上的乌鸦抛了过去。
“嘎!”
乌鸦粗厉叫了一声,挪都没挪动一下,低头看着星坠。
明若邪抚额,“别闹了。”
“星坠,退下。”司空疾平静说了一句。
“可是,王爷,万一有人又说咱们府上招了邪秽。
“退下。”司空疾打断了他。
星坠无可奈何只能退下了。
“过来用膳。”司空疾对明若邪说道。
虽然明若邪不知道司空疾为什么好端端地要过来拾霜院跟着她一起吃饭,但她现在饿得慌,先吃了再说。
好在朱管家已经让满月去给她多买了几套衣裳和鞋袜,要不然这一回她又得找司空疾借衣服去。
到了花厅,四方膳桌已经摆了六菜一汤,两小碗白米饭。
司空疾洗了手,又仔细地拿细棉布擦干了,走了过来,先行落坐。
见明若邪还站在那里,他抬了下眼皮,“站着做什么?”
明若邪走到了他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略带嘲讽地说道:“看来跟王爷
一起用膳果然吃得不一般,之前我自己吃的就两道菜,清水萝卜的。”
现在这六菜一汤倒是有荤有素,还讲究摆盘,看着就是色香味俱全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司空疾轻声一叹,摇头说道:“你一身是伤,饮食上要格外注意,毕竟是姑娘家的,留痕留疤就不好了,所以陶大夫特意叮嘱了朱管家,让厨房给你做些特别清淡的,不曾想你竟不领情。”
原来是这样吗?
明若邪拿起了筷子,“那现在这些菜和肉我可以吃了?”
“颜色重的你就不要吃了,这几道可以吃的。”
司空疾指了四道颜色清淡一点的菜肉。
颜色重一点的,却是红烧肉和红焖鱼。
那鱼是明若邪以前不曾见过的,看着肉质细嫩,闻起来也喷香,看着味道极好的样子。
她的筷子就先朝着这两盘颜色重的伸了过去。
司空疾默。
他这是对牛弹琴,还是被故意叛逆了?
明若邪吃了两口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