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大队的人都感觉队里的气氛变了,一是爱玩的小孩一回到家,就是打开书包学习,叫他去玩还不乐意呢。
家长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师们说,认真写完作业或者是考试及格的学生都会得到奖励,这不,小孩子都是有攀比心,都想得到奖励,所以一回到家就开始学习了。
二是知青院那边的情况,知青们上完课都会回到院里,江月和林向夏也会过去,一开始会引起别人的闲话,江月为了避嫌,把门打开,路过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就算这样干,还会有人好奇。
有些好事的大娘逮住正要过去知青院的江月和林向夏,“你们这是要去知青院吗,这些天都见你们去那,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满脸的“我要听八卦,快跟我说的”的表情。
林向夏作为一个不善跟大妈聊天的女孩,当场露了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大妈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表情更是好奇了。
江月把手足无措的小姑子拉到身后,“大娘,老师们说对课程有些不懂,让大家发聚在一起聊聊,怎么把课讲明白,学生都能听懂。”
大妈还是不太信,瞅向一旁的林向夏,“那阿夏也是过去帮忙的吗?”
“是啊,阿夏好歹是念完了高中,还能记得一点,能帮我们巩固知识点,要不没了阿夏,我们可能还教不好呢。”
这话还真有道理。
大妈赞同地点头,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没再多加阻拦,让江月她们离开。
走远后,林向夏一步三回头,拍着胸膛说:“刚把我吓死了,差点就被露馅了,不过,嫂子,你说我们真的有机会去上学吗?”
林向夏刚听到时,是不相信,认为江月是骗她的,可转念一想,她打心底里是想去上学的,尤其是跟江月待得时间长了,更不愿拘泥于这一片小小的地方。
她做梦都想江月的话能成真。
知青们早就拿起了书在默背,有的在问同伴知识点,有的在做江月留下来的卷子,奋笔疾书。
有些知青下乡时间太长,很久没有碰过书,早就把知识给忘了,重新捡起来万分痛苦,可他们没有放弃,一个晚上不行,那就熬夜背!
这就造成了同屋的知青跟着熬夜记知识点,慢慢的,变成了整个知青院。
要不是江月发现异常,看到他们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走路虚弱,萎靡不振,抓江秀娟来问,才问出这伙人白天上班,晚上还不睡觉,赶着修仙。
然后就制定了一个规则,勒令他们到点就睡,还让同院同屋人盯着举报,被举报的人不能上她的小课堂。
才把这股恶习压了下去。
“兴怀,这道数学题怎么算?”
段茂典严重偏科,数学那是一窍不通,每次都会抓着同伴来问。
把这个同伴问得不耐烦后,下次便转头问另一个人。
江月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唤回来,“好了,我们讲今天的知识点,下课后做两套卷子。”
她好歹是经历后世应试教育的人,对于补习画重点可谓是信手拈来,让他们复习就是拼命做卷子,往死里做。
一套不行,那就多来一套。
而且江月出的卷子是结合了他们现在所掌握知识的情况,不会超出范围,打击到他们学习的信心。偶尔还会出一两道超纲题,让他们用来解闷,能解就解,不能解就当是长见识。
这些天的训练下来,终有一点成效。
从不会解数学题到能画葫芦照瓢,会套用公式,拿个一两分。
大家如小学生一样端重,双手并于桌面,腰挺得笔直,目视前方,眼神跟着江月写下的粉笔字而转动。
讲完后,便是答疑时间。
大家有不懂不会的地方都能问同伴或者跟同伴讨论,一起解题。
“你这里错了!”
“哪错了?”
争吵声响起,江月看了眼,不在意般低下头背语文。
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一开始还会去劝阻,后来就是淡定地背书,反正他们讨论归讨论,不会上手打架。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有碰撞是正常的,只要他们能从中发现知识点,并把知识点熟记于心就行。
林向夏则是跟江秀娟互背互默语文课文。
堂屋正中间的电灯亮堂堂挂在上面,结出一团晕黄的光影,引来趋光的虫子,好奇地看着下面一群低头说话的人。
绕着他们嗡嗡飞行两圈,都没有得到回应,飞虫振翅,无趣地飞回灯晕里,继续嗡嗡地叫。
大伙的讨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都不肯服从谁,谁都认为自己说得有道理,梗着脖子,青筋乍现,犟着眼神直视对方。
王兴怀揉了下太阳穴,拿过本子,勾笔在上面留下一连串公式,吐出讲解,“你听懂了没有?”
另一人结巴道:“还……还不是太懂。”
王兴怀又重复了遍。
林向夏滚瓜烂熟把课文背出来,“秀娟姐,我有漏字的地方吗?”
“没有,背得很棒,轮到我了。”
江秀娟把课本递给她。
江月看完语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