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担心小宝没吃饱,特意过去供销社又买了点东西,他左手拎着刚出炉还散发着热气的鸡蛋糕,右手轻叩房门。
“是谁呀?”
林向北可以听到林小宝从床上跳下来,啪嗒啪嗒地跑过来开门的声音,也可以听到江月教孩子的声音——
“小宝,你知道外面是谁吗?万一是坏人呢,你就见不到妈妈了。”
林向北轻笑几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长年在外,幸好有江月在小宝身边,不然他真的害怕小宝走歪路。
“是谁啊?怎么是你?”江走过去开门,话一出口才发现有问题,连忙改口,“你不是回部队了?”
“我跟首长请假了。”林向北静静的看着她,又想起汪局长说的话,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爸爸,抱抱!”林小宝见是爸爸,扑过去他的小腿。
林向北看着腿边的小团子,眼里一片柔情,弯腰抱起小宝,“想爸爸了没有?”
“很想很想。”林小宝奶声奶气的说,怕林向北不相信,用小胖手画个大圈。
林向北拿出鸡蛋糕,撕下垫着的纸,“来,吃点东西。”又拿了个给江月。
谁知林小宝却没有吃,而是掰开一半,“爸爸,你先吃。”
林向北向后仰了仰身子,嘴角划过笑意,“爸爸不饿,你吃。”他见林小宝一直伸着手,大有一种“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气势,无奈咬了一点。
林小宝见林向北吃了,又把鸡蛋糕换了个方向,“妈妈,你也吃。”
江月见小宝一脸认真,突然就想逗逗他,避开林向北吃的地方,直接咬了一大口。
林小宝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手里只剩一角的鸡蛋糕,转过身子走回林向北那。
江月本以为小宝生气了,刚想去哄他,谁知小宝直接把一袋子的鸡蛋糕拿过来,“妈妈,这些都是你的。”
“谢谢宝贝。”江月亲了一口小宝软乎乎的脸。
“我最喜欢妈妈了!”
林向北坐在床边,看着面前温情的一幕,心中淌过一道暖流。
跟孩子闹作一团的江月没有了以往的跋扈、懒惰,反而变得懂事、温柔,难道一个人真的能在三个月变好?
这下,饶是在运筹帷幄的林向北也不敢确定了。
“小宝把这个拿给你爸爸。”最后江月也不逗他了,将袋子给小宝,左手轻挽起垂下来的秀发。
林向北刚看过去就撞入江月面若桃花,眼白干净,眼珠明亮,像是两颗上好的黑矅石浸泡在釉料里,看得他呼吸一窒。
他装作去看小宝转移视线,来缓解自己的异样。
“附近有电话吗?”江月要打电话回去跟陈盼翠说一声,免得她们在那胡思乱想。
“我也不知道,待会我们一起下去问问。”林向北虽然说来过几次西省,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部队,很少出来。
“你好请问这里有电话吗?”
前台的人头也不抬,指了旁边,“喏,在那,一分钟三毛钱,要打不打。”
林向北拨通大队里的电话。
另一边的陈盼翠回到家就一直胡思乱想,本来她也想跟过去,最后还是江月劝住她,让她在家等消息。
可都那么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真是烦死人了。
“夏夏,你说小宝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陈盼翠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我刚刚还骂了月月,小宝是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我真不是人!”陈盼翠一脸自责。
林向夏心里的焦急不比陈盼翠少,但江月跟她说了,她是个大人,要照顾好家里,她抱住陈盼翠,一字一句安慰:“妈,不会有事的,小宝他吉人有天相。”
大队长跑过来,“向北家的,你家向北打电话回来了,你快去接,要钱的呢。”
“喂?妈是我,向北。”
陈盼翠握着话筒,听到熟悉的声音,许是思子心切,又可能是小宝出事,多重情感刺激下,陈盼翠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清晰的哭泣声顺着话筒传进林向北的耳里,他握紧了话筒,声音不由变大,“喂?妈你在听吗?”
还是江月察觉到不对劲,拍了拍林向北硬邦邦的手臂,指了指林小宝,用口型示意道:“跟她说,小宝在这。”
“妈,小宝他没有事了,现在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向北你别骗我。”陈盼翠不相信他的话,自家儿子什么工作她还是知道的,又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林向北无奈,只好把小宝抱过来,“小宝我们跟奶奶说句话好不好?”
林小宝抓过话筒,“奶奶,是小宝啊。”
“小宝?真的是小宝吗?”
“嗯,奶奶我还看到了爸爸!”小家伙眉飞色舞,话筒不小心从他手里掉下来,还好林向北反应快。
林向夏把耳朵靠进来,催促陈盼翠:“妈,你快问清楚,他们怎么会遇到哥哥的,小宝有没有受伤,还有嫂子。”林向夏劈哩叭啦地吐出一大段话。
“刚好遇到,小宝和江月都没有出事,妈你放心。”林向北把小宝抱起来,免得他摔下去。
陈盼翠得到林向北的保证后,这才放下心来,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