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拿着纸条,走进自己的卧室。
看了看一贫如洗的整个屋子。
孙奕准备清点下自己的财产。
他现在有三本旧书,然后还有一套换洗的儒袍。
款式是明理堂定制的通用款。
这种款式,就连明理堂的律者都很少穿,他们宁可穿自己外面买的衣服,比较好看。
可孙奕没有别的款式,他身上的这身还洗的有些发白了。
布鞋孙奕还有两双备用的。
万幸,竟然没有破洞。
散碎的银子用手掂了掂,估摸的能有个四五两。
得,就这点钱,连出去吃顿饭都不够啊。
孙奕收回自己原来说开局还不错的话。
行,也好,孙奕不用收拾别的了。
他大门都没锁,直接凭借记忆,向着档案堂走去。
孙奕正火急火燎的去熟悉案件,另一个院落中,左黎明正在和苗宾坐而论道。
庭院还是上午那个庭院,只是气氛却早已变得不再那么融洽了。
苗宾呷了一口茶道:“沉住气,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毛躁!”
左黎明完全没心情喝茶,他没有好气地道:“能不着急吗。这叫什么事情啊。他竟然赢了。他怎么能打赢,这。。。简直没道理。”
苗宾却并不生气,他悠然的看向窗外道:“不论如何,他赢了。这是事实,改变不了。”
左黎明犹疑道:“那案子您准备给他了?”
苗宾头也不回道:“恩,已经送过去了。给了他四个案子,还有一个咨询。”
左黎明一听,感觉都要炸了,他吃惊道:“什么?你竟然给他送过去四个案子?这……他现在已经赢了一个案子,只要再赢两个,他就可以了啊。你竟然给他送四个案子?”
左黎明实在生气,在他看来,给孙奕两个案子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苗宾竟然给孙奕四个案子,这简直就是在留孙奕啊。
如果孙奕再都赢了,那还赶个屁啊。赶紧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得了。
苗宾看左黎明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十分开心。
他又喝了一口茶道:“师院正就要回来了,做的太过,毕竟不好看。”
左黎明道:“可他只要再赢了两个官司就可以留下了。你给他三个案子就好了,谁也不敢说你苛刻。给他四个,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苗宾呵呵笑道:“正常情况,他需要三个案子,三个咨询。但现在我给了他四个案子,一个咨询,其实数量上就少了。你难道没发现吗。而且,谁说这些案子他能做成了。”
听到这里,左黎明也是心中盘算,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道:“院正是说,给他这些,就不用再给他排咨询了?”
苗宾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不仅咨询不会给他了,如果他不能把这几个案子变成长期客户,那就是他本事不济,怪不得旁人。”
听到这里,左黎明眼睛一亮,但他又疑惑道:“那,这些案子真的很难做?”
苗宾噗嗤笑了道:“不是我小看你,就算给你,也是不好做的,我给你讲讲这几个案子啊。我把李家税银案、伏家走私案还有那个石欣荣杀人案都给他了。”
一听到这里,左黎明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浑身也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兴奋地攥紧了拳头。
他都参与过讨论。
有一点他必须承认,这些案子,都是奇葩!
李家税银案就是个泥潭,李家年前转让了个商铺。那个铺子是两年前买的,转手也就是赚了一千两不到。可回头去官府一核算,税银竟要两千多两。这李家就不干了,他们家也是世代诗书传家,当下就跟州府对上了。现在官司已经打到了德林府了。可跟官府算税银,那不就是找不痛快嘛。
所以这个案子转过来有一个月了,明理堂也没分出去,愣是没有一个律者愿意带着李府跟对方打。
伏家的走私案就更奇葩了。伏家不过是卖了一批没有盐引的海盐。其实也不能算是走私,他们家以前跟府城守备是有交情的。但后来不知道为啥,这个交情断了,盐引也就断了,可伏家还是照着以前的行情卖盐。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嘛,现在几个掌柜都被关进去了。眼瞅着过两天就开庭了,这个案子却在明理堂连个律者都找不到。
至于石欣荣杀人案,那更是辩无可辩。石欣荣当街杀人,光天化日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连石欣荣都认罪伏法了。现在这个案子的结果,就是在关押二十年和秋后斩刑之间纠结。谁接都是输,所以明理堂干脆就等着当天随便找个律者去凑数呢。
一听是这三个案子,左黎明立刻兴奋了。他不禁拍手道:“好!好!好!”
连叫三个“好”之后,左黎明又道:“有了这个,就不怕孙奕能翻上天去。就不知那剩下的一个咨询和一个案子又是什么?”
听到这里,苗宾撇嘴轻笑道:“我把慕家那个小子扔给孙奕了。”
左黎明一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