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周全几个还在迷惑,这两人怎么聊的还挺热闹。
就听陈公子忽然大叫:“你是魔鬼吗!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原来孙奕已经开始讲起了两人的经济开销,而且越讲越细致。
余邦急忙大叫道:
“陈公子,他是不是恐吓你!你不用怕,你说出来。有我在,没人能在公堂上欺负你!”
陈公子却双目通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有,你别问!”
孙奕看到陈成文已经心态破防,这就再接再厉提出了要求。
半刻钟后,严典隶也着急要吃午饭了。
然后叫回大家,赶紧结案,准备午休。
却听孙奕道:
“严典隶,余兄。刚刚我已经跟陈公子商量好了。陈公子也觉得同学之间,情义为重,所以他承认了那二十两的借款了。
还请严典隶按照律法,当庭宣判吧。”
接着他转头问陈成文道:
“你说,还是我说?”
孙奕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周全打死都不相信陈成文会讲什么同学情谊。
他要讲早讲了,至于打官司弄得满城风雨吗?
余邦也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今天出来之前,陈公子比他嘴风还要紧呢。
打死都不可能还钱。
怎么回头就转变了。这个孙奕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周红花更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目,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景。
这反转,今天可真没白来。
她本来是准备骂孙奕出气的,现在虽然骂不到孙奕了,但自己弟弟能要回钱,那也是实惠不是。
严典隶疑惑的看向陈成文。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孙奕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像他这种积年老隶,最是清楚这种官司,
没有借条,想要打赢,完全没有可能。
他现在只想跟陈成文确定此事是否属实。
陈成文点头道:
“恩,我跟孙律者已经确定了,我会还他20两的。”
说罢,就打开钱袋,随意的取出了20两银子,递给了周全。
竟是完全不拖泥带水。
余邦看木已成舟,他也不挣扎。
余邦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周公子你们撤诉吧。”
言下之意是,周全已经拿到钱了。
二审也没有了意义,那自然是撤诉就好了。
孙奕也是律者,哪能上这个当。
余邦这句话看似简单,实则是坑。
当下叫道:
“慢!陈公子还请稍候,钱虽然给了,但事不辩不清,理不说不明。现在已经结案,自然应该出具判决。还请严典隶出具府衙判决文书。”
这个文书有三个作用。
首先,这是终审文书,出了之后,此事便算结束,再也不会有什么风波。
其次,此文书才有真正的执行效力。协议什么的,终归是有风险的。
最后,只有这个文书,才能算孙奕胜诉。不然孙奕废了这半天力气玩啥呢。
有了这个文书,陈成文刚刚的给钱,就是在执行判决。
而如果没有这个文书,陈成文刚刚给的钱,回头就能说自己是借给周全的。
这种坑,实在是防不胜防。
余邦不想出判决,也是因为,出了判决,他就算彻底输了。自然会增加败诉率,这会影响他以后的接客价格。
余邦怒道:
孙奕笑道:“彼此彼此。”
言下之意,你一审把我逼死,难道还想我放你一马不成?
孙奕冲着陈公子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你不说,我可要说了。
见孙奕这么有恃无恐,陈成文只能咬牙点头道:
“出判决吧!”
这几个字,他是咬出来的,双目赤红。
拿好判决,孙奕也不多话,拱手告别了严典隶,就带着周全和周红花就向着明理堂走去。
只剩下被气得满眼通红的陈成文和余邦。
周全和周红花也仿佛做梦一般,完全不知道官司怎么这么快就赢了。
孙奕到底跟陈成文说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传说明理堂最垃圾的律者?
这都是垃圾,其他的要强悍到什么样子?
他们各怀心事,走到靠近孙奕的院子,却见小院中站着几个人,正在说说笑笑。
周全他们并不认识这些人,孙奕也只是恍惚认识其中一个,一细想,回忆起应该是副院正苗宾。
这个苗宾一向高傲,从不理会孙奕,今天怎么过来了。
见孙奕回来,就听一人道:
“哈哈,孙奕已经回来了,正好今天把话说清楚。”
接着就见苗宾转过身来,看向孙奕,一脸遗憾的微笑,然后道:
“孙奕,你也不要气馁,这次输了,以后再好好学习。不过丑话咱们也要先说,明理堂的红线就是两年十败必须离开。哎,你也别怪老夫狠心,规矩如此,老夫也是没有办法。”
孙奕这才想起,明理堂确实有这么一条,两年中,连续十场败诉,除非院正求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