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们的争吵声吵醒了,言一桐下的麻药不多,一声残断沙哑声响起,他微微弓起了被缠了厚厚绷带的背。
言一桐见状立马扶住他的手臂,尽量避开他的伤口。
“你先不要起来,一身的伤!”声音透露着一丝一缕的心疼。
就算盛勋爵略显病态没什么温度的目光,都带着莫名的威严,让文云熙心里打了个激灵,想上前又却步了。
这种眼神,盛勋爵从来未对她有过。
一定是这个贱人,不知道下了什么迷魂药,才让他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高傲不可靠近了。
以前的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反感,唯独对她文云熙没有。
她可以冠冕堂皇地留在他身边,在他是爵宝的时候毫无顾忌地抱着他,安慰他,在他受伤的时候治疗他,治愈他。
她是那般小心翼翼呵护着爱护着的男人,怎么能让这个女人一而再地伤害呢。
“勋爵,你不要再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一来你就没有一刻安宁过,先是腐蚀性液体再是枪伤,五亿的血莲还不翼而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丧门星顶替沈芷兮嫁入盛家,说不定她们是在谋划着什么天大的阴谋!”文云熙言之凿凿,把事实一再摆在眼前,让所有人都认清言一桐这个衰神。
“你有证据?”盛勋爵刚醒来,他感觉身体的毒性反应没有那么强烈了,视线逐渐清晰,不再头疼反胃,呼吸也顺畅了。
回阳丹的功效果然不错。
而且这个味道很熟悉,他曾经也吃过。
文云熙强压着怒气,低声嗫嚅道:“没有。”
“狸岛教给你的就只有空口无凭,妄口巴舌吗!”盛勋爵目色沉沉地扫了文云熙一眼,露出一股霸气阴狠之色。
“勋爵,我是为了你好!”文云熙有些不甘心,她是没有证据,但事实摆在眼前。
“这个言一桐就是个祸水,放在古代就是泱国泱民的狐狸精,蛇精,蜘蛛精,是要被屠杀的!”
“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吗!”盛勋爵脸色徒然阴沉,眸子深处积蓄着骇人的危险漩涡。
他真的有被激怒到,习惯性做了个拔枪的动作。
众人一顿,文子赫立即站到文云熙面前做防御状,警惕之余还有震惊!
没有人想到,盛勋爵会对做出这个动作!
最终,他垂下手,他对文云熙还是保留一丝仁慈。
“立即向她道歉!”盛勋爵的声音像是淬满千年寒冰,指向言一桐。
文云熙错愕,他在说什么?要她向言一桐,道歉?
言一桐在一旁惊愕地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敢出声,不管此刻她说什么都将会激化矛盾。
只是没想到,盛勋爵会为了她,和文云熙对峙。
听说他们几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情分了。
而文云熙脸色铁青,刚刚盛勋爵的那个动作,早已将她的心脏射得支离破碎。
却冷傲倔强地不愿道歉。
她又没有说错!
文子赫见气氛太僵,赶紧打破僵局:“勋爵,不至于,云熙只不过太担心你,着急上火口无遮拦而已,你也知道她的脾性了。”
文云熙这么多年,有多喜欢盛勋爵,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为了他,姐姐都不知拒绝过多少向她示爱的好男人,还为此用绝食自残的极端方式来抵抗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亲事。
而这些,盛勋爵不是不知道,但他一直视而不见,冷着热着文云熙。
每当文云熙想要放弃的时候,爵宝又突然出现依赖她需要她,再次让她有种错觉,盛勋爵这辈子是非她不可了。
有时候,自欺欺人的幻想最毒,只会让人无法自拔地甘愿沦陷。
文云熙像只孔雀一样傲娇地转身离开,眼角划过一滴不被察觉的晶莹泪珠。
文子赫急忙跟上。
“这是只有你才会配的药?”盛勋爵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转头询起言一桐。
当初在麒麟山他被人追杀,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是一个女人把他拖到山里的破烂小茅屋,就和他刚刚接近昏迷之前,言一桐拖他进别墅的姿势一摸一样。
女人一样给他处理伤口,给他吃过这样的一颗回阳丹。
然而他却对她做了霸王硬上弓的恶劣行为,他还记得当时那个女人随手操起火砖,干脆利落就把他砸晕了。
但第二天早上醒来,身旁躺着的是徐紫芙,她说昨晚他失控了,砸晕了她,血液都还在额头上凝固着,并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于是为了感激和歉意,他把徐紫芙带回香城吃好喝好供着,却依旧很反感她的蓄意接触。
“这是我师傅调配的,我和徐紫芙都有。”言一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如实回答。
在盛勋爵还想问她什么时,韩漠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韩漠接听后,神情凝重,转过头面向盛勋爵:“那个司机没有救回来。”
盛勋爵一脸早就预料到的神情:“替死鬼而已,贺家呢?”
“贺家已经将内部所有员工都召集审问,把司机的老婆请去警局,也联系了辰少,要求调配最隐秘的闭路电视,我们的人也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