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近细看,这原来是一个白窗帘的窗户,上面出现了一个女子妙曼的身姿,琵琶轻弹,长袖飞舞,时而俯首,时而弯曲。在《贵妃醉酒》的韵律中,无数花瓣飘飘扬扬的凌空而下,摇摇曳曳,一瓣瓣,牵动着一缕缕的沉香。
如此近距离的《贵妃醉酒》更具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魔力,令人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的烟火人生,爱了散了之后,只剩下一场寂寞的盛宴。
“柳沉鱼!”
困扰许久《贵妃醉酒》的女主角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乔星愿和江枫晚紧张的身上冒出了汗,他们轻轻的走上了前。
忽然,他们身后发出一种奇怪的鸣叫声,一个尖锐的硬东西抵住了乔星愿的脖子。她吓得缩进江枫晚怀里,斜眼望去这只高冷的角鹿,正伸长了脖子用鹿角袭击她。
乔星愿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在月色下,出现了一个栗棕色的动物,身高和马差不多,头顶长着珊瑚般的大鹿角,在动物世界里见过这类动物,这应该是一只漂亮的角鹿。
角鹿的背上坐着一个白衣银发的女子,她神秘的面部被白纱挡住,在月色的照耀下那满头银光就像银蝶飞舞,宛如一道灿烂的光环在他们眼前闪过,消失在天际间。
这就是昨晚柳沉鱼坐的那只角鹿,近距离看它显得高冷,眼光似乎带着敌意,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
江枫晚推了推她的胳膊说道:“这一定是一只公鹿,想亲近亲近你。”
“我巴不得这是一只母鹿,去亲近你。”
“这鹿的神情好像是要发怒,还不快笑一个给它看!”
乔星愿瞪了他一眼,对着这只神兽鹿施展可爱的笑容:“鹿哥哥,我们是柳沉鱼的朋友,是专门来看望她的,我知道你要保护她,放心,绝不会伤害你的主人。”说着还亲昵的搂住这只它的长脖子,在它的背部轻轻抚摸,用手指梳理着它的毛发。
看得江枫晚嘴巴撇成了瓢,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鬼点子就是多。
“还愣着做什么?拍
。照啊!”
谁知道神兽鹿对手机的白光很是排斥,像是发怒般身体前倾,一下将乔星愿抵到了墙角,她吓得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我们错了鹿哥哥,我们保证不拍了,不拍了。”
感应到了美女的诚意,角鹿的长脖子这才收回,眼光也柔和了许多。
“想不到我未来的老婆魅力这么大,把只鹿都给收服了?”江枫晚满脸尽是欣赏之色,对着她翘起了大拇指。
“再胡说信不信我让鹿角抵死你?”乔星愿指着鹿角警告他。
果然,角鹿的眼睛泛起阴冷的光,朝着江枫晚看过去,吓得他急忙摆手赔笑:“鹿大哥,刚才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贵妃醉酒》的旋律已经到了酒浓伤情的地方,这景色撩人欲醉,女子越旋转越快,她似乎就像剧中的杨贵妃一样,要远离喧嚣的红尘世间。一曲贵妃醉酒,将她的心事慢慢抖落,自从遇到江云痕得到他的独宠,她看似繁花似锦,也注定了她悲剧的开始。
很多的红尘往事在女子的眼前回放,她的眼眶中滚动着泪水,轻轻从口中吐出一句话:“云痕,若有来生我等你。”
琴弦的起伏就像是她命运多舛的人生,在她那快速的旋转中琵琶声突然嘎然而止,琴弦断了!
望着断弦的琵琶,女子的神情崩溃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双腿跪地脸贴在琴弦上,仿佛她的怀里不是琵琶而是一个婴儿。
糟糕!乔星愿和江枫晚相互对望了一眼,推门而入。这是一间设施古典的房间,看风格像是清朝年间,家具都是清一色的黑木。
那附在地上的身影就像是一朵凋零的白牡丹,迟暮中的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她的肩膀起伏,脸上挂着两行眼泪,那一头令人晕眩的白发之下印着一张年老却依然绝美的脸庞。
乔星愿想起书房里的照片,一眼认出这就就是四姨太柳沉鱼,纵使美人迟暮,依然美的令人心痛。
“四姨太,终于见到你了!”
柳沉鱼缓缓抬起头,她已经很久没
。有听到有人叫她四姨太了,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令她害怕,她的身体后退,紧紧抱着断弦的琵琶。
“四奶奶,我是江云痕的孙子。”江枫晚弯下身体伸手扶她,不料她却产生了巨大的反应,一下抓住了江枫晚的胳膊,那双美丽如烟的大眼睛就像生根般望着他:“江云痕?江云痕?江云痕他在哪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爷爷,目前他还没有消息,但是我相信他还没有死。”
“你告诉云痕,我一直在这里等他,等的头发都白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柳沉鱼的脸上挂满了对尘世的眷恋,长发遮挡住了半边脸,散落了一地的往事,她仿佛看到了岁月深处的那壶茶......
几十年前的苏州茶楼,宾客如云,歌舞升平,来这里的大都是有身份的达官贵人,这里的茶点出名,京剧出名,是一个谈生意又消遣的娱乐场所。
这个唱《贵妃醉酒》的女孩子很年轻,还是一个学生,因为家庭重担不得不勤学打工。她一出场就惊艳了全场,她不仅琵琶弹的好,戏唱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