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醉酒在反复吟唱着,仿佛揽月山庄隐藏着一座隐形的地下戏院,戏里的人物始终只有诡异的柳沉鱼,在反反复复的唱着属于她的独角戏。
“这戏声太毛骨悚然了,这个四姨太真是阴魂不散,她一直唱不累吗?”
“习惯了就好,她唱她的,我们睡我们的。”
“老公,揽月山庄真的有鬼啊?”陈安吉胆颤心惊的问道。
“有没有鬼和我们没关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你见没见过鬼?”
“我之前每次来都会在夜里听到戏声,小时候我问过奶奶,奶奶告诉我,四姨太生前喜欢唱戏,死后仍然喜欢唱戏,她生是揽月山庄的人,死是揽月山庄的鬼,就让她唱吧。”
这些话听的陈安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连牙齿都在打颤。
树影映在窗子上,就像是斑驳的光陆怪影,但是不对,一个女子的轮廓映照在了窗上,是一个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红嫁衣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鬼!”陈安吉杀猪般的尖叫。
江枫晚将目光转向窗外,窗外除了竹影婆娑,树影斑驳,哪里有什么人?
“安吉,不要疑神疑鬼了好不好,我真的困了。”
陈安吉再次瞪大了眼睛,果然窗外除了树影竹影浮动什么也没有。
“我刚才真的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她是不是四姨太?戏声停止了,她是不是唱累了,找房间休息来了?”
“疑神疑鬼,电视剧看多了。”
“老公,我好怕抱紧我。”
她将身体紧紧靠在他身体上,紧张的情绪让她毫无睡意,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抱着琵琶的四姨太,还有窗外那个幻影,想象中她们是不是一个鬼?揽月山庄至少有五个鬼,随便遇上一个都会要她半条命。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床准备去卫生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卫生间的门竟然打不开了?
“老公,你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卫生间的门怎么打不开了?”
被吵醒的江枫晚迷迷糊糊的说道:“这门锁一直都不好用,肯定是你刚才出来的时候反锁住了。”
“那你过来修一下啊。”
“困了明天修。”
“可是我想去卫生间啊,很急很急。”
“楼下有卫生间。”
“我不敢出去,你陪我去。”
“我去了能帮你什么,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老公,你陪我去嘛我害怕。”
“现在风平浪静的,鬼都睡了有什么好怕的?”
“求你陪我去嘛老公,老公......”
接下来无论她怎么叫,江枫晚都酣睡不动呼声均匀。
没办法,只得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陈安吉披上了一件外套,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生怕夜半惊到鬼。
还好戏声已经停止了,鬼的精力也有限也需要休息。午夜的楼道静悄悄,她第一次发现手电筒照在地上的光圈是那样的怪异,配上风吹过树枝的声音,就像聊斋里的鬼灯笼一样。
这更加快了她的心跳频率,新婚蜜月搞成了新婚惊吓,委屈的这个千金小姐只想哭。
楼下卫生间的灯是坏的,她借助着手电筒的光照了一下,发现里面的马桶不但脏兮兮,还发出“滴答滴答”的漏水声,挂满锈迹的管子不时从上面滴出水来。
她满脸嫌弃的走进去,玻璃窗的破损处透出凉飕飕的空气,刚刚在窗外看到的那个鬼新娘又出现了,身上的红嫁衣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陈安吉的心脏一下跳到了嗓子口,这次距离近她看清楚了那张脸,分明就是乔星愿!
她惊出一身冷汗,吓得头瘫软在膝盖上,双手抱紧胳膊,拼命提醒自己这是幻觉。
“你在找我吗?”一阵阴风拂面,一个空旷的声音飘过来。
陈安吉的身体就像电击般抽搐,胆颤心惊的抬起头,发现窗外的确有个长的和乔星愿一样的鬼新娘,凤冠霞帔,眼神中带着一股杀气,连黑夜都跟着颤栗。
她那张大成O型的嘴巴想叫却发不出声音,然后脸颊抽搐直接吓晕过去,
“江太太,醒醒,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一双纤柔的手扶了陈安吉,她睁开惊恐的眼睛,看到穿着白色睡袍的乔星愿,立即吓得缩成一团,连声尖叫:“鬼……”
“你好像被惊吓到了江太太,你看清楚了我是乔星愿。”
当夜晚铅华洗尽,终于让乔星愿看清楚了这个的本来面目,她的那双欧式大眼睛失去了立体感,夸张的三围变成了飞机场,脸颊处布满星星点点的小雀斑。
“你是人是鬼?”陈安吉惊魂未定,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喘息。
“你可以在这里试探一下。”乔星愿指着心口处。
陈安吉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向她,当她感觉到了心跳的频率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叫:“乔星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