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答应了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到过?这不是现在还没船嘛,等这些丘八快活了,我们也就可以出发去武汉。”
啪。
甩出一条顺子,打牌的几个老绅士,兴致都还不错,别墅里面那点东西,抢了又如何?
张枸这个老小子,有的是机会跟他算总账。
周围的保镖们依然神情紧张,但是确定张枸只是求财之后,官吏巨贾们,都是淡定的很。
这种事情,要说碰上的确不容易,可要说几十年生涯没有,那倒也不至于。
大富豪一辈子,总得遇上那么几回。
只是张枸的身份特殊,玩的也更大罢了。
“顺子?管上。”
下家也压了一条顺子,然后磕了一粒瓜子之后,才道,“这张枸好歹跟咱们三百年前是一家,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他难道以为能逃出地球去?”
“他逃不逃得出地球,我是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坐船往东跑,那就肯定是在武汉有了上家。咱们呐,撞刀口上了。成了他的人肉包子馅儿。”
“怎么说?”
“这狗东西在武汉肯定是抱到了大腿,而且实力不小。到时候咱们在武汉打嘴仗,搞不好是两边各吃上五十个嘴巴子。就算咱们所有人,都说这王八蛋烧杀抢掠,以他现在‘守土有责’的功劳,再加上‘堡垒政策’献策有功,正话反话都是武汉那边随便说。我们这一栋房子的家当,能带走的,一栋也就是十几二十万,可全部加起来,搞不好一两个亿有的。打个对折,也足够让人心动。”
“自古以来都是财帛动人心呐。”
“还有,难道你们没注意吗?这畜生完全没有动一家工厂,一台机器。”
说话之人朝着洞庭湖湖堤远处的一排船只,“看到没有,都是两千石机动船。这畜生搞不好跟南边也有默契。”
“真是胆大包天。”
“笑话,都这年月了,敢出来闯荡的,就没有胆子小的。”
一人说罢,忽地问道,“咱们要回山东老家吗?”
“等‘湖南三张’发了话,咱们再合计合计。好歹也几百年前是一家……”
“管你一家两家,四个三,炸!”
砰!
一声巨响,竟是传来了爆炸声,蘑菇云翻滚着,看了看方位,有人惊呼:“这是化工厂炸了!”
轰!
宛若弹药库的殉爆,更大的蘑菇云翻滚,很快声浪就袭来,人们的耳膜都在发抖。
荆江口外,船上的张枸脸色大变:“艹!哪个王八蛋干的!”
“那边应该是一旅三团陈团长?”
“他妈的,还是不死心!”
脸色极为难看的张枸立刻道,“脱离船队,立即向北岸靠拢。”
“啊?钧座,咱们已经到江上了。”
“这是命令!”
“啊,是!”
脱离船队的船只飞快向北,而伴随着化工厂的爆炸,在荆江口的下游,两条机动快艇朝着一艘扬子江货船冲了过去。
两分钟不到,那机动快艇就撞上了货船。
看似没有什么动静,然而船体摇晃之后,约莫二十秒上下,一声巨响,惊人爆炸直接把货船的一角炸飞。
十秒钟左右,这条大型货船就彻底沉江。
拿着望远镜的张枸脸都绿了!
那一条船,少说几百万的现金没了!
都是金银丝绸,没有低档货!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咬牙切齿的张枸吼道,“把陈耀祖给老子毙了!他妈的!他妈的!”
“钧座,这、这是……”
“乱匪的眼睛盯着呢!王八羔子的,亏了!亏了啊!陈耀祖这个王八蛋!老子艹他祖宗!”
骂骂咧咧的张枸彻底失态,因为他看到又一条机动小艇撞上了另外一条货船。
万幸,这次没有爆炸。
但已经足够让张枸的心情跌宕起伏。
他早就提醒过,而且再三强调过。
舒甲跟他的默契,无非是让他狠狠抢个够,只要不去祸祸底层,问题不大。
不是舒甲不馋巴陵县的权贵财产,而是来不及。
如果张枸不抢,权贵们卷了细软坐船跑路就是。
现在张枸去抢,于舒甲看来,就是狗咬狗。
严格来说,大唐军想要直接让张枸痛不欲生,现阶段是有限的。
可仇只要记下了,那就别想跑。
而且还能暗杀,这才是让张枸最头疼的。
且先不说郭威这个江湖大哥,还有在江湖上的狠角色,那就是原南昌“斧头帮”帮主冯延鲁,也就是现在的张延鲁。
这可是个真正的顶尖狠人,没有他不敢行刺的。
江淮魏氏开家宴,他能单枪匹马跑去搅合了。
大检察长的耳朵,他敢要一只。
这种人,是真的让人提心吊胆。
所以,张枸很小心。
不到武汉,不到发达的时候,这种疯狗,不去招惹。
他自己本就是雇佣兵出身,太清楚不求财不求名的疯子有多么的难缠。
再加上王角,在张枸看来,也是顶级的狠人,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