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酸盐产量就那么多,不能全拿去生产炸药。”
“硫酸厂要么扩建要么扩产,长沙原先的几家厂,设备是没了,但工人还在,我看可以改造成磷肥厂。”
“柳相公之前说,设备一部分没有被破坏,而是拆解到了巴陵,都是准备运往沔阳的。”
“先别说那么多,首先资金怎么来。委员长那边,你看谁去开口?”
“我看可以找王大姐,她怎么地……是吧,也算是……是吧?”
“小妾!有什么不好说的!”
“那不是形象上不好嘛……”
“不好可以改,那是以后的事情,一码归一码。”
安仁县的硫酸厂内,工程师、技工骨干们都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硫酸厂现在产能不错,能制备的东西越来越多,但随着长沙城随时会被拿下,他们的想法,自然不可能是在小县城中打打闹闹。
扩军扩建,酸碱化工都是重中之重。
去年王角督促扩张棉花、油菜的种植面积之后,磷肥的需求就摆在了面上。
磷肥生产目前大头都在东京、西京和武汉,广州也有,但广州的生产方式,跟王角这里没区别,说是工业生产还差点儿意思,颇有点大规模实验室制备的模样。
但是南昌化肥厂原先的几个技术骨干,是在武汉深造过的,对于通过硫酸和磷矿石制备磷肥,也算是有些想法。
技术有,但没有实践。
实践,是要花钱的。
而王角是个舍得花钱的,想要提高棉花、油菜的开花,磷肥必不可少,产量一个月能有两百万斤,目前来说,够用了。
不过工程师们的设计指标,是朝着每个月二十万石去的,也就是每个月生产两千万斤的磷肥,这样就能基本满足两个省的油菜、棉花种植田需求。
王角人在办公室里坐,就被工科狗们当头一棒。
拿着项目书虎躯一震,颤抖地问道:“这……这要投多少钱?”
“相公,项目分期开工,一期工程主要是设备要一些钱,人员的话,南昌、长沙都不缺人,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花见羞是个做宣传的,也做妇女儿童工作,但这光景聊起化肥厂,她却也是头头是道,办公室里的助理秘书们,都觉得王大姐的能力很强。
“这些磷肥厂,并不是集中在一个地方,毕竟还要考虑水运便利,油菜田和棉花田,也是要考虑这些。分散到几个交通要道,平均算下来,一个厂大概土建设备加人员开支,一个月三万左右。”
“……”
王角的虎躯不是一震,也不是两震,是震了又震,宛若筋膜枪……嗡嗡嗡嗡。
一家厂,头一年就是三十多万快四十万,搞笑呢。
两家厂就是七八十万,就算第二年设备开支很少,减一半也还是三四十万。
他上哪儿搞钱去?
现在重新安置南昌、长沙两个大城市的城市居民,就已经是个大包袱,每天的米面粮油都是海量进出。
“劳人党”现在设置的食品统筹部,一个月光粮油消耗,治下大概九百万斤左右,这已经是相当节省了,基本说明有不少人没油水,全靠主粮杂粮的份量顶上去。
这也是为什么王角要修水库的原因,因为小水库密集修建的好处,就是提高灌溉面积。
粮食增长的优先级,首先就是水利工程,什么粮种、化肥,都要靠边站,往后排一排。
以安仁县为例,围绕“大鲤鱼水库”修建的小型水库、灌溉渠、塘坝,总数量、总里程都是翻了几十倍。
等于就是“劳人党”两年时间,做“安仁军”一百年的活儿。
而效果也是斐然,“万亩风塘”只是一个样板,实际上大量的丘陵梯田,现在也是水浇地,总面积直接飙升到五十万亩,新增二十余万亩。
每亩产量平均两百斤左右,两季一年新增一百万石,也就是一亿斤。
王角敢玩赈灾的花活儿,底气就在于此,两千四百万斤的粮食缺口……那就是个屁。
朝廷是拿不出来,“劳人党”还真有这个实力。
南海的“赈灾”运动,主要目的,表面上看,是粮食,本质就是将大量的走私物品合法化,然后进一步加强地方和地方之间的联系,提高交易量贸易量。
利益捆绑在一起之后,广州新政府看王角再怎么不爽,看在钱的份上,面对共同的敌人,什么想法什么怨气都可以放一放。
当然了,当王角从次要敌人变成了主要敌人,冯大老板的态度,那肯定也是另外一回事。
集中力量办大事,提高了粮食产量,保障了本地区的社会生产稳定,这算是两年以来的宝贵经验。
可以说接下来的几年,都会是将这些宝贵经验发扬光大,只是提高总产量是一回事,提高单位亩产,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单位亩产不够,提高总的耕地面积,那总产量也能提高。
但水利工程不比别的基础建设,规模越大,回报周期自然也会越长,所以提高单位亩产,也是必要的事情。
想要提高单位亩产,那就不是靠精耕细作就能做到的,传统的田间管理显而易见就到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