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你疯啦!够胆当这种差?!”
白云山银行的顶楼,原本是股东们例行会议的地方,面积不大,但是很舒服,河中省的地毯嵌在了每一寸的地砖上。
落地窗虽然开着,但却不冷,哪怕是冬月,也是刚刚好。
屋子里有一个装饰用的壁炉,里面并没有取暖的火堆,但却架着炉子着,煮茶的开水一刻也没有停,房间里似乎是看不到暖水瓶,大抵上,南海地区在道上混的头面人物,都不用暖水瓶,兴许是早些年的老前辈被炸死的太多。
“三儿,你介是咋回事儿啊?咋就那么想不开捏?你说你去盘‘劳人党’的道儿,你这不是坑人么你?三儿,听哥一句劝,啊,这活儿呢,咱们不接,你要是缺大姑娘小媳妇儿呢,你跟哥说,哥帮你张罗,啊,那王状头的活儿,谁敢接啊,你看你爹这不都是还得有商有量嘛。这事儿太大,啊,你把握不住……”
“对啊,三郎,祁家寨的大当家,那可是死在‘郭雀儿’手中的,此事天下皆知,连‘天涯洲’的好汉,都听说了此事。此时担上了干系,这不是让令尊难做?”
会议的气氛很不好,桌上的刘岩还在嘬肠粉,希哩呼噜好一阵子,又喝了一口早茶,旁边还摆着水晶虾脚和豉汁鸡爪,一碗鱼翅漱口之后,刘岩擦了擦嘴:“怎么?呛我啊,我叼尼玛的之前不跟我说,你老豆我现在已经派了人出去,你们跟我说不能做。怎么?故意害我啊。我叼,谢宜生的妹妹是我送出去的啊,我是王……王委员长的媒人。叼尼玛的,你们去岭南省随便哪个乡镇打听打听,媒人是什么关系。我叼……”
“阿岩!!”
刘知谦见刘岩这副鬼样子,顿时大怒,喝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收到。”
只见刘岩双手高举,“老爸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早知道这么麻烦,直接走人啦。可我是王委员长的媒人啊,这种事情,在座的阿叔阿伯都清楚啊。现在跟我说不行,怎么,我刘岩是无所谓,反正我是废柴,谁会以为我脑子进水专门得罪王委员长?肯定是有人教唆喽?”
“……”
“……”
“……”
还别说,当刘岩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气氛又是一变。
这是个盲点,在场的人就想着别揽事,却是忘了,冯大老板是不好得罪,可王委员长又好得罪了?
再一个,现在他们靠谁吃饭?
是冯大老板吗?
错!
白云山银行走账,没有王角那边的点头同意,他们白云山银行能在南昌开办事处?还一路上有人给他们保驾护航,这保驾护航的人马,在编制上,可是朝廷的正规军警!
没了王角,他们现在连吊命都不行。
冯大老板给王角的援助,王角说是哪个银行,那就是哪个,没得选。
钱是冯大老板的不假,但谁说了算,门道就摆在那里。
“三儿,话不能这么说不是?你现在让弟兄们都很难做,到时候万一冯大老板发酒疯,我们跑也没地方跑啊。”
“阿岩,你是怎么想的?”
刘知谦冷静了下来,看着儿子问道。
“老爸,我手底下也有一班兄弟手足要生活的嘛。现在帮忙派粮,吭……派粮嘛,损损失个百分之一二十,很正常,对不对?”
“……”
“……”
“……”
“……”
一时间,在座的人都无言以对,彻底被刘岩无耻的嘴脸给惊到了。
救济粮你也敢黑?
刘岩还真敢,至于说理由,他也懒得跟人说。
“三儿!以后吧……”那人冲刘岩抱拳点头,“以后你就是我哥,三哥,以后江湖路上,还请多多照顾一下小弟。”
“……”
刘知谦脸皮也在抽搐,他去年的一屁股脏事儿还没有彻底摆平,此刻,会议桌上的人,可不是全都和气生财的。
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两人,本以为和以前不一样,不会说什么,然而这一次,却见那人突然开口道:“某多嘴两句,诸君见谅。”
“请!”
刘知谦伸手示意,而刘岩则是眼睛微微一眯,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只水晶虾饺塞到嘴里,又嘬了一口鱼翅,刘岩心中泛着嘀咕:我叼,这般丘八最好不要多事。
“诸君似乎忘了,此次救济粮,绝非湖南、岭南之间的尔虞我诈。”
此人一开口,整个会议厅,除了刘岩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就再无其它。
“帝国,是不会让耻辱放大,让此事成为内阁的污点。救济粮,终究不是一个省,或者州县地方的事情。湖南、岭南,还不是真正的诸侯。名义上,还是帝国的力量。所以,如果南海粮船源源不断,前来广州,此事,必定震动中国,威震华夏。”
刘知谦的眼睛,当时就亮了。
他也是猛地反应过来,岭南省,还没有独立呢;湖南省,还是柳璨这个点头相公在那里当“湖南护国委员会”的主席呢。
现在朝廷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无暇全面兼顾,或许会优先供应江淮省,但是,如果南海运粮船,真就源源不断地前来广州,这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