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寨子中的强人,都是相当的满意。
不过,凡事总归有个高低,背后有地方大户养着的,日子当然要好过一些。
可那些盘剥到实在是撑不下去的,也会选择落草为寇。
何退嘴里提到的“跑山帮”,就是很多土匪窝的成员来源。
“跑山帮”的人,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首先得有一双铁脚板,毕竟得在山里跑;其次,命够硬。
命硬才能经得起水泡,“跑山帮”的人如果要拉纤,那都是光着身子在岸边蹬腿,有时候岸边没路,就得上悬崖。
软弱之人,吃不了这碗饭。
何退有点吃不准甘正我是要找这鬼地方什么窝的人来用。
要真是“跑山帮”的那些苦哈哈,还别说,他信心大增。
当初在道州,他被本地人堵着奚落、毒打,完全没有何家三老爷的体面,可挨打挨多了,也发现这些堵他的地头蛇,也是有怕处的。
他们怕的就是那些苦哈哈的山寨,哪天突然摸过来抓人,也是说不好的事情。
何退又想起来,那个王角在湘东,可没少杀人,而且还是公开的杀人,那场面,来他店里说起这事儿的,都是精神抖擞。
很显然,王角在诸多江湖好汉眼中,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官。
至于是不是青天大老爷,这个就不太好说。
“如何?”
甘正我面带微笑,看着何退。
“在下就预祝甘代表马到成功!!”
说着,何退抱拳行礼,眼神着实有些激动。
此时何退琢磨的,就是到时候一窝被甘正我收服的土匪,齐聚道州,把道州那些地方上嚣张跋扈的玩意儿,都给做了!!
他娘的……
呜呜呜呜呜呜!!!!
忽地,火车汽笛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又是高亢的高音风笛警报声,“嗤”的一下,白雾茫茫的一片,火车显然是要出发了。
“何老板,我们后会有期!”
“甘代表,一路保重!!”
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传来,车厢内,将车窗关上的助手们,这才簇拥过来。
“头儿,这个何三郎,靠谱吗?”
“不靠谱。不过这个人会很好用。”
“蛤?”
见几人不解,甘正我这才解释道:“你们想想,等到时候道州拿下,有些脏活儿,不可能一直是我们自己来。倘若真到了要抄安仁县作业的时候,这个何三郎,就是个非常趁手的工具。”
话说到这个份上,随员们也都是明白过来。
真要是又到了“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似何三郎这种没什么别样追求的,去震慑那些地头蛇,真的是非常好用。
毕竟说到底,何退就是想翻本,想要打击报复。
只是以前他只能想想,只能做梦,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
而且何退也是亮明态度的,就是愿意合作。
等到湘南稳定,需要工商沟通,何退完全可以做个中间人。
能不能干的,好不好干的,何退都能上手,毕竟,他二哥是道州州长,且即将成为“湖南省护国委员会”的一名委员,说不定还是常务委员。
“到时候,有些不方便倒腾的玩意儿,完全可以扔给何退去操作。他虽然只是个靠着兄弟吃饭的,但会玩有些时候,也是个能力,是好事儿。”
言罢,甘正我道,“湘南多的是名人字画,还有古董。这种东西,委员长自己不会去消遣,但京城达官贵人那么多,还有黔中省这里的豪客……”
像是想起什么来了,甘正我又问助手们:“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何三郎的‘紫府栲胶’里头,也算是个狐朋狗友聚集之地吗?凌晨他能直接来‘鹤州铁路货运中心’的招待所,说明他在这里,多少也是能晒一张脸的。”
“头儿的意思是,到时候可以让他倒卖一些贵重物品?”
“不错。奢侈之物,义勇军用不上的,至于说王委员长,他对这些毫无要求,完全不喜欢附庸风雅。”
“唔……也是。”
助理们一琢磨,就发现何升、何退这对兄弟,确实是挺好用的。
尤其是何退,在黔中省已经有了点门路,到时候让他出货,完全可以直接奔黔中省来。
只要人面广,兴许奢侈品只要在“鹤州铁路货运中心”停一下,可能就没了。
“他现在情况特殊,需要我们的支持,也算是赶上了。”
“到时候让他带路,有些永州、道州地面上比较隐蔽的香堂会水,完全可以连根拔起。”
“可是,甘代表,最近从外地来的一些邪教份子,只怕也不会消停。一旦动荡,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
“贪多嚼不烂。”
甘正我摆摆手,然后点了点手指,一张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铺在了桌板上。
这时候,火车已经缓缓开动。
指了指南下的铁路线,甘正我道:“湘南的地形太复杂,山道崎岖,水路艰险,可缓换个角度来说,又是四通八达。现在岭南省是事实自治的,我们短时间内,要尽快掌握一支武装力量。不但要卡住连州,还要具备出入三省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