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还是等见了‘南海角先生’再说吧。”
“这、这样啊……”
王角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这让蓝彩仕越发地无语,心想自己也是疯了,跟这么个小保安在这里扯这么久。
从兜里摸出来五个银元,蓝彩仕递给了王角,面带微笑说道,“王大郎,要是遇见了‘南海角先生’,还请劳烦带来金菊书屋。或是派个人过来告知,有劳,多谢。”
嗖的一下手中的五个银元就被摸走,蓝彩仕一脸懵逼,却见王角嘿嘿一笑:“蓝秘书放心,包在我身上!找到那个扑街,我一定把他给你带过去!他要是不去,我斩死他!”
“哎,万万不可动粗,要活的……”
“呃,这样啊……”王角一脸的为难,“蓝秘书,你不知道这叼毛,经常偷东西,身手非常敏捷,要是不把他往死里打,一眨眼就跑了。我要……”
“行了行了,王大郎,还请你多费心,多多费心。”
蓝彩仕一脸无语,因为王角说话的时候,手掌还在掂着那刚到手的五个银元。
哗啦啦叮当作响的五个银元,看得听得蓝彩仕很是憋闷,毫无疑问,眼前这个街头烂仔,就是想多捞几个钱。
古语有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
于是蓝彩仕又从兜里摸出两枚银元,递给了王角,而王角自然是来者不拒,咻的一下,就把两枚银元拿走。
那贪图小利的贱格模样,让蓝彩仕无话可说。
告辞之后,蓝彩仕心中盘算着,自己现在掏的是七个银元,将来赚到的,是七百个甚至更多个银元。
这波不亏!
同时他心中还暗忖着,等回到客舍酒店之后,就从金菊书屋喊个职员,专门盯着王角的行踪。
只要他离开一工学堂,就盯他梢。
还怕找不到“南海角先生”?
“呵。”
离开一工学堂的时候,蓝彩仕在马车车厢内,很是自得地笑了一声。
而在西门等候室,王角掂了掂到手的银元,笑得眉飞色舞:“嘿嘿,没想到还钓到了一条大鱼……”
这个蓝彩仕,居然是金菊书屋股东的私人秘书。
那到时候完全可以印刷质量更高的东西啊。
出了等候室,王角看到王百万,过去递出了一枚银元:“阿叔,多谢帮忙,刚才蓝秘书打赏了几个大花边,阿叔拿去吃茶啦。”
“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钱?几百年前是一家,互相帮忙,应该的嘛。”
王百万虽然眼热,但这钱他还真不敢拿。
金菊书屋股东私人助理发出来的钱,他要是敢黑,被人知道了,他还混个屁。
“阿叔也说了是互相帮忙嘛,大家自己人,不要见外!”
“那……多不好意思。”
“收下收下,以后还要阿叔多加照顾啊。”
“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啊角仔。”
左右看了看,王百万这才赶紧接过那一枚大花边,然后攥在掌心里,笑呵呵地等王角离开后,他赶紧手指一捏,冲着银元吹了口气。
凑到耳边,“嗡”的一声响,清脆又好听。
好听,就是好钱!
之前王百万也是瞧见有学生从王角那里买肉文,他年纪大了,不敢招惹这帮一工学堂的学生,怕晚上走夜路被打死。
可要说没点想法不眼热,那是不可能的,好歹他也是保安队长之一。
只是之前王角跟刘澈走得很近,所以在王百万看来,这肉文,多半是刘澈这个油印室门房的生意。
刘澈这个黑水过来的外来户,一向脾气暴躁,也就新来的王角,能跟他喝两杯。
要是换成别的外来户,王百万也是不怕,但刘澈的工资,并不走一工学堂的账,这一点,王百万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所以他不敢惹刘澈,对学生们掏钱买肉文,也就只控制在眼热。
现在蓝彩仕的出现,更是让他小心翼翼。
金菊书屋,他更不敢惹了。
好在王角这个后生仔很会做人啊,一个月才五块钱的工资,居然就给他一块钱,怎么说也是很有眼力了。
如是想着,王百万一边哼着戏曲,一边背着手溜达,心中更是琢磨着,只要学生们不杀人放火拆了学校,买肉文就买肉文喽。
关他屁事。
而王角一路去了油印室门房,敲了敲门喊道:“刘哥。”
“啊……呵!门没锁,自己进来。”
房间内,传来重重的呵欠声,木板床上,只穿着一条背心和一条大裤衩的刘澈,正挺着个大肚腩在那里打盹儿。
挠了挠肚皮,刘澈眯瞪着眼睛,挣扎了两下想起来,最后又躺了回去:“兄弟你随意,哥我再眯一会儿……”
“刘哥,晚上我帮你代班。”
“钥匙在墙上,自己拿。”
又挠了一下肚皮,刘澈打了个呵欠,侧了个身,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扭着头问道,“对了兄弟,那火腿哪儿有得卖?”
“码头啊。”
“码头有人卖火腿?”
刘澈整个人都愣住了,“那鬼地方有人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