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天随那弟子往地牢去,而阿紫紧随其后。
凭李小天如今修为,寻常风吹草动尚能察觉得到,更别提潜息匿踪之术没学到家的阿紫了。本欲出言赶她走,却又想起她难缠得紧这一码事儿来,于是琢磨:
“她如今虽然跟在身后,其实行踪是在我掌握之中的,如若出言将她赶走,她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我都不敢想...那样真是除狼而得虎了,算了算了,还是绥靖吧。”
思来想去,决定对阿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了一盏茶功夫,那弟子领李小天进了一间屋子,初入这屋子只觉得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李小天不禁发问道:“这就是我丐帮用以囚人制人的地方么?”
那弟子倒显得极为轻车熟路,从怀里摸出火石火刀,“嚓”的一声,将不知何处的一根蜡烛点燃了,发着些微弱的光芒,将屋子照亮了些许。
弟子将蜡烛递给李小天,道:“帮主所言不错,这屋子就是我丐帮用以囚禁外敌内贼的。这屋子分上下,上面就是我等如今所在,此处条件虽然艰苦,但比起下面还是好了很多。因而上面往往关押无甚过错之人,长老可以自行安排。”
李小天嗯一声,这时他已凭借着烛光的亮瞧见了地上有一凸起,李小天一边将堆积其上的干稻草用手拂走,一边问道:“下面呢?”
弟子补充道:“这下面就是我们称的‘地牢’了,这地牢阴寒困苦,又有刑具。关押着的也都是些大奸大恶之辈,这等人唯有帮主能处置。”
弟子讲解完毕,李小天也在这时将稻草拂走了,映入眼帘的是四四方方一扇密道门,李小天用手启开,道:“从这里下去,便是地牢了?”
那弟子点点头。
李小天谢过了他,接着轻轻走进,身后的密道门将关未关,过了一会儿才重重落下,李小天明白,这是阿紫来了。
这地牢规模不小,是在一片偌大空地上。犯人们也都是待在由铁打造而成的牢笼中,彼此相隔甚远。李小天望眼瞧去,只见这里众多犯人都身着星宿派的衣裳,想来应该是丁春秋撤退之际没来得及带走的弟子,而那些人听见李小天脚步声,见是个生面孔又有资格下到地牢里,便对他的身份有了推测,七嘴八舌地抢起话来:
“帮主大人!帮主大人英明!帮主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帮主果真是一表人材,比那丁春秋甚么好太多了!”
“放屁!那星宿老怪如何能与帮主相提并论?”
丁春秋极喜人家给自己戴高帽,久而久之,星宿派弟子人人都精擅一手溜须拍马、阿谀谄媚的功夫。以往他们吹捧丁春秋,是为了讨他欢心,现在吹捧李小天而贬低丁春秋则是为了活命。
李小天同样有些飘飘然的,但没失了冷静,问道:“全冠清,现在何处?”
众人一下子静默了,接着不约而同地向西侧座牢笼望去,李小天嗯一声,然后向那牢笼走去,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有星宿派弟子冒怪声道:
“那不是小师妹么?”
“对啊对啊,小师妹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害得人最多了么?”
李小天无奈地想:“我倒是想继续装下去,但要在这种时刻还继续当鸵鸟,就有些刻意了。”就转过身,换上副惊讶的表情,道:
“你怎么在这儿?”
阿紫有些难堪地跺了跺脚,她怕被李小天发现,更怕这些人搬弄是非让李小天了解到原委。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叉腰道:“我是帮主夫人!自来你们这门派里就是为了掩藏踪迹的!你们可别不识好歹,现在听话些,我还能向帮主求情饶你们一命!”
星宿派弟子吃不住诓,这时纷纷开始说阿紫的好,另再贬低一遍丁春秋。
李小天看到此情景,没说什么,想起些事来,接着就一个人走向方才众人为他所指那位置。在那儿果真见到个中年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更是鲜血直流、皮开肉绽,头发凌乱,极为狼狈,只有眉眼间依稀能瞧出是个儒生模样。
李小天走到他身旁,轻轻叩了叩铁门,道:“全冠清?”
全冠清看向李小天,本来茫然双眼陡然发出些光彩,颤声道:“帮主,你来了?”
李小天皱眉道:“你勾结帮外势力,估计是收受了丁春秋五十万两银子,意欲颠覆我丐帮,早不是我丐帮中人,就不必再唤我帮主了,说吧,此番找我何事?”
全冠清不懂五十万两银子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勉力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气喘吁吁地道:“帮主,你可知道,我为何与丁春秋联手反你么?”
他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十分无厘头,就像杀人犯在法庭之上对法官讲自己悲惨的童年遭遇一样。若是萧峰在此,兴许早就一巴掌将他脸打肿了。但李小天不同,他是穿越者,听到这个问题居然真的思考起来:
“萧峰早早离开了,这事多半跟他没关系。康敏在正要去找全冠清那天被我截下,后来被我弄死了,跟她也没关系。那这...”
李小天想一想,道:“你是觉得大智分舵这位子坐得不舒服,配不上你的身份,想任个更高些的职务。彼时乔帮主刚好离帮,我又来帮中不足月余,难以服众,这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