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灵域,南州,知守楼。
典狱司,幽深的牢狱中。
一道模糊的身影被困于其中一间牢狱之中,身上被贴满了无数符文。
他的身躯正在颤抖,仿佛在承受某种痛苦,胸口处更是被贯穿,血肉在不断蠕动,却是始终无法愈合伤口。
在他面前不远处,有个面色冷酷,穿着典狱司修士统一服饰的修士。
这位典狱司修士盯着这个“囚犯”看了许久,面色沉重。
“嘴倒是严实。”终于,典狱司修士先开口道。
“你们知守楼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我们浣灵宗下黑手,让宗主知道必定要你们好看!”那道模糊身影的声音无比狰狞与痛苦。
他视典狱司修士的话为无物,自顾自地威胁道:“你们就不怕挑起浣灵宗与大夏的战争吗?”
“在这种时候,你们还行自相残杀之事!”
“荒唐,荒唐!”
“白痴,”面色冷酷的典狱司修士双手抱胸,只是冷冷道:“既然动手了,此事我们就会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让消息外传的。”
“天衣无缝?”听到这个词,模糊身影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阴恻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我们浣灵宗修士前,可没有天衣无缝的这个说法。”
原先还脸色冷酷的典狱司修士,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可是到了这时候,那个模糊身影却是不再说话与解释了,只是自顾自地发出疯狂的笑。
又盯着那道模糊身影看了一会儿,这位典狱司修士见再问不出什么,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铁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并没有想象中阴森的磨铁之声。
铁门外,是一道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有昏暗的光芒散发。
石道似乎是因为潮湿的原因略显湿滑,空气有些浑浊,与周围昏暗的光芒仿佛是融为了一体,仿佛这里是什么黄泉十八层地狱的凶恶之地一般。
相隔不远的另一间牢狱之中,几乎是同时,也是有一位典狱司修士走了出来。
不过,这位典狱司修士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属下,押着一个同样是满身被贴满符文的“囚犯”。
他摆了摆手,吩咐道:“将他带到乙字房。”
“是,大人。”两个属下应了一声,便是押着人先行离开了。
途中,他们还路过了先前那道模糊身影的牢狱。
他透过牢狱的栅栏,看见自己的同伴被人押走,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这边,两位典狱司修士打了个照面,对视一眼,交流了一番后,随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两人沿着甬道一直走到尽头,进入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
此时,这个房间之内,早有两人在场。
坐在主座上的是一位女子,在她身后则是一个中年男子,脸色肃穆,一脸庄严之相。
两位典狱司修士一进来,便是行了一礼,恭敬道:“楼主,铁总司。”
随后,不待两位大人发问,他们已经主动开口说明情况,“什么都没问出来........
即使我们是用了惑心的手段,他们二人初时明明看上去是中招了,问其他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可一旦涉及核心问题,他们就会莫名清醒过来。”
“这样.......”那个被称作铁总司的男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对前方的女子轻声道:“水月观......楼主,成崖余与冷凌弃是我们南域典狱司审问手段最为出众的两人了,他们都问不出什么,其它人的手段就更没用了。”
“不过......”铁总司想了想,有些犹豫道:“虽然问不出太多东西,但是就这个反应,他们身上有大问题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要不要索性动用.......搜魂手段?”
“搜魂手段得到的东西都是碎片且不一定是有价值的。”水月观主摇了摇头,否定道。
“可是,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铁总司为难道:“至少是还有点希望,也总比像现在这样,无计可施,什么都问不出来得好吧。”
水月观主突然一笑,“谁说是无计可施了?”
铁总司一愣,随即错愕道:“楼主您有办法让他开口?”
水月观主微微颔首,“典狱司的手段是试过了,可天机观的手段还没试过呢。”
“啊?”铁总司微怔,疑惑不解。
按照水月楼主的意思,她们天机观是有手段可以应对当前的情况。
可术业有专攻,天机观在这方面,怎么可能比他们典狱司来得专业啊?
水月观主老神在在,轻声道:“进来吧。”
在场三人都是一怔,随即目光一转。
一个身材窈窕,相貌姣好,穿着道袍的年轻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尊,”年轻女子一进来,先是对着水月观主行了一礼,随后又对其它三人不卑不亢道:“林瑶见过三位典狱司大人。”
啊?
这就是水月观主所说的他们天机观的手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