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立军没跟你说么?”王香莲道,“他跟我说,打算先攒两个月的钱,然后先跟你去领结婚证,然后回头再办婚礼的啊。他没跟你说?”
吴佩琦颔首笑笑,“没跟我说,可能是想给我留个惊喜吧。”
现在是九月,再有两个月,那就是十一月。
到时候如果赵立军跟她说了,她要在今年十一月就跟赵立军去领结婚证么?
正想着,赵立军拎着行李过来了。
两点多的太阳正是刺目,吴佩琦抬头看向赵立军的脸,眼睛自然而然就眯了起来。
赵立军还是心事重重、情绪不高的模样,不知其中缘由的吴佩琦下意识认为他这是不舍。
“我到旁边阴凉地站会,你们说会话吧。”王香莲自觉地给两人让出了空间。
吴佩琦往赵立军走近了几步,站在他面前,仰着有些发红、额头泌出汗珠的脸说:“我店里应该很快就要装电话了,到时候我写信告诉你电话号码,你可以直接打电话来找我。”
看着她的脸,赵立军不自禁就联想到了某些画面,随后浓浓的惆怅在心头蔓延开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经过半年的蜕变,现在的吴佩琦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皮肤蜡黄、瘦小干瘦的模样;她变得娇俏可人、明艳动人,让人挪不开视线、扛不住诱惑。
赵立军伸手不舍地摸了摸吴佩琦的脸,声音低沉道:“我半个月后回来找你。”
说完,他拎起行李就走。
在一旁等待的王香莲诧异于他们这么快就结束了告别,连忙跟上赵立军的脚步。
吴佩琦就站在路沿下,看着赵立军和王香莲进了车站,融入乌泱泱的人群里,这才弯腰上了轿车。
她让司机直接送她去医院,然后她在医院门口的地摊上买了一束花、一个果篮,入院去探望安世辉。
徐意云和安开济都在病房里陪着。
经过几个小时的用药,安世辉的情况也好多了,身上的红疹已经下去,也能自如的说话谈笑,呼吸不再窘迫。
吴佩琦问候了几句,然后才放下果篮和鲜花,徐意云就借口询问她调查结果,将她带出了病房。
走到了走廊尽头,徐意云这才停下脚步,低声问:“你男朋友走了?”
“嗯。”
徐意云扫了她一眼,将手环在了胸前,语气无奈:“你看你裙子皱的,怎么也不换身衣服再来?”
闻言,吴佩琦立马低头查看自己的裙子,确实皱皱巴巴,就好像是穿着裙子睡了一觉。
她知道徐意云肯定看出了什么,窘迫地红了脸。
“行了行了,都是从年轻过来的,我理解。你先回去吧,我随便跟他们说个理由就行。”徐意云顿了顿,试探问:“反正你男朋友他们走了,就剩你自己,不如你直接收拾东西,搬到我家去算了,这样省得司机每天来回接送你。”
吴佩琦想了想,觉得可行,就点头同意。
回到家后,看着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饭菜,她忽然就感受到了分别的空虚感。
赵立军还没毕业时,这个房子里住着三个人;后来赵立军走了,许朔搬了过来,这房子里还是住着三个人;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房间倏然间就显得那么空旷。
她得赶紧把分店那边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回去把原主的父母接过来,这样就还是三个人了!
收拾完厨房,又简单地收拾了必要的换洗衣物之后,她就将全部门窗关紧,下了楼。
彼时正好是下午四点多,不到做饭时间,无所事事的妇女们都聚在楼下的榕树侃天侃地。
身材苗条、穿着打扮精致的吴佩琦一从楼上下来,妇女们的眼睛就像摄像师捕捉景象的镁光灯那般,齐刷刷照了过去。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吴佩琦拎着行李走出去,上了路边的小轿车。
小轿车一驶走,妇女们立马就像被溅了水的热油锅,炸了开来。
“她男人、婆婆不是刚走么?!”
“是的啊!哎呦~真是胆大嘞,男人前脚刚走,后脚马上就搬到人家家里面去了!”
“你们别说,这女的变化得还怪大嘞!几个月前她刚搬来的时候,一点也不靓!穿得还难看!再看看人家现在,穿好看衣裳、高档凉鞋,就连皮肤都白嫩了许多,我看她身材都好了不少嘞!”
“哼,你要是也像人家那样有本事,家里男人是大学生,外头再偷个有钱人,叫两个男人供着、伺候着,也能变得这么花枝招展!”
这话引来一片嫌弃的嘘声。
十几分钟后,杜乐家出现在妇女们的眼中。
杜乐家循着记忆,找到赵立军家门口,敲了好半天的门,根本没人回应。
他手上有一封吕爱华留给赵立军的信。
吕爱华上个星期回国了,因为没有赵立军的地址,所以把信留给了杜乐家。
因为知道赵立军要回来,所以杜乐家就没将信转寄给赵立军,打算今天见面了再把信转交给赵立军,结果忘了,都回到单位开始工作了才想起来,匆匆忙忙又请了假往这边赶。
现在敲门没人回应,想来赵立军是已经出发了,他只能把信转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