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后来承蒙邸下圣德感召,就此弃暗投明了而已。”
“这么说,隼人队和东山探题,在北地的眼线和探子,都不能指望了呢么?”姊小路纲家听了之后,却是囔囔自语道:“可以再问一句,你这又是为何,难道玉林馆,或是黄水总社……”
“凭得你个倭奴忒多鬼话!”下一刻,就被在旁听得不耐的高延世,啪啪两记耳光给当场打断了。而林道秀也一下悚然回神过来,背后不由冷汗沉沉,自己居然大意之下,差点就被这囚奴给坑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世子和众人当面啊!自己因此得意忘形说出什么僭越的话语,或是留下一个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印象,那日后还有什么可以的指望的。这倭奴果然是居心叵测的紧。
不过,林道秀之前为了取信他所说的那些话,倒也是出自真心实意,并非空穴来风的。然而,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背景,就是辰藩分家一位下臣,在游猎时闯入下属庄户家,酒后乱性的婢生子。
也因为这个身份,让始终被夹在两个不同阶层中他,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白眼。直到作为唯一羁绊和牵挂的母亲去世,才得以被变相流放一般的走出家门,送到城邑里去做个商铺的学徒。
然后凭借勤勉苦学,一步步做到了商社地方分馆的主计。但在怎么样成功的商人,归根结底还是五民之末。玉林馆的馆主和黄水总社的行东们,得以通过放贷和特许经营,交游权贵和世家大户,
却不代表他们这些下属,就可以在这些人家面前,真正的挺起腰身来。因此,在行台颁下的《晓谕士民百姓共克时难诰》,宣布可以不计出身,以功劳和才干得用的时候,他就有所动心了。
虽然,最初他也只是想要籍此,以多年打理账簿的功夫,在行台下谋个文笔小吏的机会,为身后子孙争取一个脱籍的机会。再加上玉林馆也需要一个,能够在形态内通风报信的内线而已。
但是显然行台能给他的好处和机会太多了,于是于是在他思前想后了一段时间,就反身卖掉籍此花点小钱的恩惠,就想要通过他打探行台内部虚实的商馆。然后就牵扯出来不得了的干系。
而他也得以恢复了本来的姓氏,还继承了因为卷入辰氏的反乱,而大多数男丁战死在北原京外,眼看要绝嗣的生父家门;连带几位从小凌虐他为乐的兄弟,身后遗孀们都要仰仗他的鼻息了。
所以,眼看家中又要添丁加口的他,也只能拼死行险于敌从中,以为报效世子邸下和行台了。因此,他看向姊小路纲家的眼神变得尤为不善,当场主动请命,一起加入到对其的审讯当中去。
半响之后,江畋却突然心中一动,对着小圆脸道:“接下来,把他交给我好了。”因为他在对方头顶上,看见了正模糊成型的词条;这种情况,当初也就在殿后大将叶京身上,出现过一次而已。
这时,城外再度一队飞骑而至,高举着数面缴获的旗帜,前来告捷一般的高声大喊道:“启禀邸下,前往截击扶桑后阵的两守捉大获全胜,斩获一千四百三十八员,器械八十余车。寇几无得脱。”
与此同时,狼岭群丘绵连的山林之中。一支浩浩荡荡蜿蜒不见首尾的扶桑大军,也在得到送回消息后,紧锣密鼓的加快了行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