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这里就他和扫把星两个男人。七公主紫儿不可能对长相奇怪的扫把星动心,那么,显而易见,就是对他动心了。
确实也是如此,才貌、谈吐、修为等等,白贵哪一方面都比董永强。七公主紫儿受够了苦日子,跟一个“野汉子”跑了,也属常事。
四公主绿儿向前走了半步,想要辩说,替白贵推拒此事,可玉足迈出之后,话语停留在喉咙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去。
这是她七妹留给董永最后的善意了。
半日后,临近晚间。
董永失意的回到了家里。
他的文章,虽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可到了县学,拿给同窗一看,别人听他是拿此“拙作”给白留公赏鉴,纵然没当面说,但私底下哪能不嘲笑于他。认为他发了癔症。白留公何许人也,又岂会见他。嘲笑之余,亦对他所作的文章颇多贬斥。
可他刚走到门口。
却看到令他心碎的一幕。
他的娘子,竟然眸含情意,和他敬爱的白留公正在调笑。虽未更进一步,有肌肤之亲,可这番郎情妾意。明眼人一看,就知必有奸情。
他怒发冲冠,可刚走了半步,就脚步一软,险些倒下,摇摇欲坠。
争,拿什么去争。
门口动静一出,七公主紫儿立刻从白贵的怀中脱离而出,她急切走到外面,“夫君,你怎么了?”
“滚!贱人!”董永眼睛红了,“我和你山盟海誓,为了你,放弃了前途,可你呢,在我出外访友的时候,和……和奸夫如此。”
“也是,你们神仙,哪里晓得人间的礼法。”
他哭笑连连。
也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怒斥二人。
“还有你,留公!”
董永咬牙,脸红脖子粗,“晚生一直对留公伱尊敬、推崇,天下人也是这般想的,可留公你,竟然做出盗妻之举,此举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吧。再者,留公。天下美貌女子何许多也,以留公您的身份,又何必如此。”
白贵心中古怪,但面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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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仅是如今董永一人,还是对他毁誉不了的。这等事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再者,凡间的些许名誉,他也不太看重了。
“董永,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不瞒你。”
“你撞破了这件事,我打杀了你,也不过是易事。但紫儿心善,仍旧念着你这個夫君,前途,我可以送你去长安太学,甚至请示圣人,给你一个荫官也不是不可。财物……”
他话音一落,随手一指。
破落的茅屋,变成了一座金光灿灿的金屋。里面的陈设家具都变成了美玉、珍宝,价值千金。
点石成金之术,他了然于胸。
“孟子曾说过,万钟不辩礼仪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董永虽穷,却还有点志气……”
董永扭头,不去看这一对奸夫。
“董郎,妾身也不想这样。”
“一日粗茶淡饭还要,可日日如此,我忍受不了了,白巡检……,他不一样,他是天仙,我和他好,父皇、母后也乐见于此……”
扔下寥寥数语之后,七公主紫儿落泪离开。
……
仙神远去,仅余一间寒舍。
董永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落灰,他看着家里的一景一物,喃喃自语,“果然,我就不该奢求,天仙般的人儿,又岂是我能觊觎的……”
他面露苦笑。
好在他穷苦惯了,些许打击,虽有意志消沉,却还没到寻死觅活的地步。
“请问是董永家吗?”
县学教谕来到了门口。
“刘教谕,你怎么来了?”董永吃惊,整饬了一下衣冠,出门迎接。
“我看了你的文章,虽略有不足,但前途可期。”
“你随我学几天文章,若你有长进,老朽也可向太学推荐,让你入太学进学,也算是为国荐举英才。你和贾县令的事,我也知道……”
刘教谕入内,一边走,一边说道。
“什么?我那篇文章?”
董永吃了一惊。
他遭到县学同窗嘲笑之后,心如死灰。又撞见奸事,万念俱灰。却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刘教谕在乐安县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尽管不如贾县令,可贾县令也轻易支派不了刘教谕。
县尊,在一县百姓内,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然而在士绅,在诗书传家的大户人家中,县尊还真的不值得为惧。
“有的人,文章看起来花团锦簇,可却是一池死水。再写,也翻不起浪花来。而你的文章虽不足,却有灵性。”
“但这话说出来,还为时太早。要是你能在这段日子内,和我学习文章制艺之法,有所长进的话……”
刘教谕顿了顿声,但言下之意很明白。
有长进,那么刚才说的话,都作数。若不行,那就算了。
董永心中一喜。
提拔贤才,是县学教谕的职责。教谕无意间发现了他文章的灵性,前来点拨于他,实属常事。私底下开小灶的人,绝不仅他一人。
而刘教谕说的话,他也信。
他文章目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