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李胖子带着任道回到了病房,“早上好啊苏组长,你看我这里刚刚上班,你就找我来了,”他好像看出来我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便收起脸上的笑容,“今天是继续?”
我也不想跟这种人多废话,“嗯,借宝地一用。”
“哎呀,苏组长哪里的话啦,”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的话里掺杂着虚伪,“大家都是一样的啦,分的那么清做什么用哦,您随意用啦。”
渚南话听得我有些不舒服,加上看他有些不顺眼,便不再说什么,坐到韩雨鸣的床上,将连接装置套在脑袋上。
“猛哥,”云星彤上前帮我贴着电极片,“不管怎么说,梦里肯定发生变化了,一定要小心。”
这个我心里比他们清楚,也只得苦笑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于方智明还是老一套,“猛哥,千万别逞强,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了,”他指的是韩金红和这起藏尸案的牵扯还未清。
“我明白,”要是光靠现实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等我们搞清楚案件的始末,那韩金红估计也要入土了。话我还是顺着方智明,省的担心我,“我会注意的。”我闭上眼睛,唤了一声小齐。
“沉幻症连接准备完成,计时三十分钟,连接开始!”
还是那道熟悉的白光,我现在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只是祈祷着,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现实已经够扑朔迷离了,梦里要是再抽象一点,那我可真得头疼死。
然而想法是好的,现实却给了我狠狠地一个逼兜子。我的身上好像突然之间被压上了许多重物,一股莫名的窒息感罩住了我的口鼻,好像我的肺部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不给半点呼吸的机会。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上扒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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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涌起了一股甚是强烈的不安,因为我明显碰到了一只手,还有几张脸,都冰凉无比。
可是现在还哪顾得上其他,费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扒出一道口子,探出头去大口的呼吸空气。不过气还没喘匀,我就被面前的场景惊得差点把刚吸进肚子里的空气全吐出来。
这里我应该算是比较熟悉,正是楼旁的那个参天大树。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有很大的不同,之前繁密的蓬盖不知为何光秃秃的,上面零星的挂着几具身体,还是韩金红年轻时的模样。但这都不是重点,原本垒尸成野的树下,现在变得更加夸张,说是尸山都不为过,全部都是吐着舌头瞪着快要呲出眼眶的眼睛,一身素衣的韩金红,身上盖着不知何时飘落的树叶。而我,就被埋在其中。
这还不如让我吊着呢,我咬牙忍着身遭的冰凉,扶着一边的躯体爬出尸堆。
我想过很多种连接到原点之后梦中是何环境,但眼前这种场面真的是始料未及。我一只脚踩在韩金红的胸口上,肋骨断裂的震感顺着脚跟传到我的心里。另一只脚踩在又一个韩金红的脸上,那无神的眼睛正死死的望着天空,仿佛在诉说着不甘。
梦,这些都是梦罢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的畏惧沉幻症中的场景,双腿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呼吸也拖着颤尾,冷汗早就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从脸上滑落。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我之前见到的和当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基本上是连滚带爬的蹚下尸山,扶着一边的墙喘着粗气。面前的老楼也有变化,二层以上全部都崩塌了,看上去像是外力拆除的,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现实中正在拆除的老楼,兴许也是这德行。不过这能说明一点,这个韩金红可能是到过拆除现场的,不然梦中不至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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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细节,我摸着墙上的裂痕,里面已经长出了草。
“嘿嘿,”一个小孩子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我急忙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行吧,也缓的差不多了,待在这也没有任何用处,干脆提起有些麻木的脚,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和上次所见的相比,整栋老楼已经破落了许多,墙边满是杂草,有的都已经高及我的大腿。墙上的窗户碎的不成样子,上面拦着的栅栏也走形了很多。如果说之前还算是一栋勉强可以入住的楼房,那现在就完全是已经荒弃的拆除点。但是要是只看样子,像是建筑队提桶跑路了一般,四周尽是碎石荒草,一副多年来没人打理的模样。
虽然我没有见到过现实中的这栋楼,不过怎么想也不至于会是这德行,多半是韩金红在梦里自己渲染的。
我又一次站至了堂口前,这里变得更加杂乱,面前有几根断折的管道横着,只有弯下身才能从其中通过。
满地的碎石钢筋与碎玻璃,仿佛是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一般四处都是断瓦残垣,甚至连一处能落脚的地方都寻不到。
我记起云星彤的话,这其实也怪我,当着韩金红的面问了韩雨鸣问题。当时要是背着韩金红,单独问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可谁成想会这样,好好的韩雨鸣在她面前这么长时间,以小姑娘的性格肯定没少在韩金红面前哭,沉幻症不是也一直很稳定吗,总不能我一句话就变了向吧。
难不成有别的原因?当时我就问了韩雨鸣两句话,分别是她小时候的穿着和……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