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多大了,留学还要带个妈,赵杰脸都没处搁,但赵致远很赞同:“好,好,你妈早就说想去进修了,你去照看她。”
母亲只比儿子大20岁,大学没毕业就退学结了婚,想到要和儿子一起去读书,她雀跃得像少女,赵杰对郑好说:“看到我妈高兴成那样,我突然觉得出去读书不是坏事。”
公司最近又有好几场拍卖,既有司法拍卖,也有常规小拍,乐有薇的同门师姐乔蓝主槌的那场很有代表性,她重点学习。
当事人姓傅,靠制造电子秤和万用表起家,对古玩以投资为主。傅老板的公司酝酿上市有几年了,投资公司也合作过几家,按照原计划,年初就该在中小板挂牌,但证监会没批。
上市中途夭折,企业前期的巨额投资打了水漂,投资公司也做出跳船自救的打算。不能上市,就不能圈股民的钱融到资金,傅老板资金链绷得很紧,必须启动新一轮融资,找一笔钱渡过难关,在此期间,他不得不抛售收藏品,能回笼一些是一些。
傅老板买艺术品纯粹是当理财用,包罗万象,颇有些好东西。乔蓝发挥得很好,成交率达到了85%以上,“吉光照”佛器用品拍卖会交给她,乐有薇很放心。
黎翘楚听从了乐有薇的建议,着手把女儿和外孙女搬去云州,姚佳宁帮她们在秀隐寺几站地外选了一楼带小院的房子。等黎翘楚请了保姆,安顿下来,就能去秀隐寺修缮青铜法器,补贴家用了。
乐有薇打算回国后,带黎翘楚去见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等聋哑儿再稍微大一点,就送去学习语言。
一件件事情都整理清爽,但月底省博举办的明清家具研讨会去不成,乐有薇很惋惜,所幸研讨会有好几场,从九月持续到明年。
莉拉寄来两管新的祛疤药,乐有薇为秦杉涂抹。秦杉胸前和胳膊上的伤口凹凸不平,像新生儿皱巴巴的皮肤,乐有薇指尖停滞一下,心里很难过。秦杉说:“江天说,男人的伤疤是勋章,吹牛好用。”
乐有薇嘟起嘴,对着伤口吹了吹气,秦杉就又招架不了,乐有薇被他亲得身体发烫,在他耳畔悄悄说:“遵医嘱哦,三个月不能行房。”
三个月以后就可以了吗,秦杉神志尽失,吻得粗暴,到最后又忍不住咬乐有薇的肩膀。乐有薇指腹摩挲他的鬓角,点拨道:“那时候怎么就知道我那儿很敏感?”
秦杉喘息着,又咬她一下。她就是很像雪媚娘,粉白软糯,总让他想吃掉她。乐有薇俯身亲亲他的枪伤,秦杉自语说:“我是真想纹蝴蝶。”
乐有薇说:“我不会留疤,你也不会。”
秦杉的伤口不能沾水,乐有薇帮他洗头发,顺便刮刮胡须,她挺喜欢秦杉用胡茬儿蹭她的脸,扎扎的,痒痒的。不过这个幼稚鬼居然对外公外婆说某人像妹妹,还偷偷叫她小可爱,他可能没摆正他的位置,她问:“什么时候叫我小可爱的?”
秦杉说:“就是我喊你小薇那天。”
雨后的清晨,挥着镰刀砍向泡桐树那天。乐有薇又问:“怎么就小可爱了?”
秦杉拿着大毛巾擦头发,说:“拖着树枝走啊走,像个神气的小大人,就把手机里你的名字改了。”
乐有薇笑得好甜蜜,秦杉的唇又紧紧贴上来。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放下工作就亲来蹭去,以前没有女朋友都是怎么过的,他简直想不起来。
入夜,乐有薇侧过头去看秦杉,他一脸开花的表情,是梦见她了吗?情浓气盛,三个月真漫长。
月底的听证会,唐莎做了无罪抗辩,江天去了现场。律师怀特阐述时,唐莎气得时不时大笑,她的律师拦都拦不住。怀特对乐有薇遗憾地表示:“这人太疯狂了,她的表现不利于她自己。”
江天捏把汗:“我看他们挺自信,再高的保释金她家也拿得出来。”
听证会结束,唐莎被关押在内达华州一所监狱,两个月后进行受审。乐有薇算着时间,那时是11月底,贝斯特本年度的秋拍开始了。
乐有薇的玉器杂项拍卖会是12月5号,除了黎翘楚的烛台们,从西周、战国到民国的好物也有20余件。她抛开杂念,专心熟悉拍品。唐莎在里边等着被审判期间,唐家人不敢有太猛的报复,她是安全的,安全一天,就过好一天。
在国内,叶之南的波士顿美术博物馆馆藏品拍卖会圆满结束,乐有薇依然订了花篮,随后,江爷爷个人作品展第一场也如期举行了。
歧园是云州十景之一,游园暨看展的人潮汹涌,策展组和宣传组全员都松口气,连日来的辛苦有了成果。
姚佳宁买来一箱饮料,品牌在做店庆活动,几乎每瓶都有奖,只有郑好连末等奖都没中,赵杰把自己的瓶盖给她,尽管他也只中了“再来一瓶”。
其实郑好不在乎中不中奖,她经常想,认识乐有薇和叶之南,是她把所有不中奖的运气都攒到了一起。但赵杰这人不错,她很开心自己有个可以说说话的新朋友,明年的留学生涯不孤单,也不用那么害怕了。
方瑶把郑好和赵杰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但破天荒毫无反应,不嘲不讽,郑好奇了:“她那个高考状元男朋友有这魔力?”
若不是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