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薇走过去,依恋地握住他的手。唐家人要来就来吧,她是会反击的,绝不能让他们再伤害到秦杉。
秦杉一天天康复,乐有薇的肋骨伤也好多了,但还不能坐直,下地也只能直挺挺地走动。外公外婆把两人换到一个大的套间,他们在里间睡,乐有薇和秦杉在外间,手拉手睡着。
下雨的夜晚分外香,窗户开了半扇透气,乐有薇梦见秦杉。在梦中他还是小男孩,六七岁大,穿着小短裤玩割草机,只是个背影,但乐有薇知道是他。
梦里不知是何处,依稀有棵玉兰树,白色大花如灯笼,草地上还有一种奇妙的花朵,有粉色,有白色,还有苹果绿色。
小男孩长大了,跑来喜欢她。乐有薇在梦里笑,醒来发觉秦杉轻抚着她的脸。
护士为秦杉输液,乐有薇把两人病床都摇起来,给秦杉拿水吃药,秦杉突然靠近亲她,像一只轻啄的鸟,把她当成一棵生了病的树。
乐有薇嘴唇含住秦杉的唇心,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秦杉乱了呼吸,不由张开了嘴。
乐有薇很轻柔地深入,跟秦杉唇舌交缠。秦杉口中津甜,脑子有些昏沉,原来这样才叫亲吻啊,他横冲直撞吸吮乐有薇的舌,力度很重,乐有薇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轻哼出声。
秦杉以为把她弄疼,想停下来,乐有薇的手从他腰间移到了脖子,更用力地咬他的嘴唇,他明白了,她喜欢他这样。
越吻越深,等到终于能放开彼此,秦杉的心一跳一跳的,这个吻绵密又甘甜,他第一次懂得什么叫满口噙香。
乐有薇的嘴唇被亲得亮亮的有水光,秦杉满眼爱意:“小薇真好看。”
乐有薇觉得这人就是个瞎子,这是她人生中最丑的时候,面部、四肢和肋骨都有伤,脸上淤伤退了些,转为更难看的青黄色,她每天都在热敷。
昨天傍晚,乐有薇偷偷去做脑膜瘤复查,今天下午拿到结果,显示肿瘤由2.7cm×2.3cm变成了2.1cm×1.9cm。正如术前专家们说的,伽玛刀是精准放疗,肿瘤90%会停止生长,或很缓慢地缩小,她反馈给主刀医生,医生祝贺她,这是个很好的结果。
但无论是开颅手术还是伽玛刀,都不可能拿掉或消灭所有的瘤细胞,乐有薇称不上是完全治愈,但只能遵医嘱,一年后再做复查。她决定忘记这些,就像在50号公路上,她飞车赶往医院,忘了天地,忘了自己,一心一意只想着一件事:让医生比死神更快看到秦杉。
她做到了。
秦杉额头顶着乐有薇的额头,无限爱恋,无限温柔:“小薇,我收回原先的话。”
乐有薇问:“哪句?”
秦杉说:“我以为你是江天女朋友,我说,不能和朋友争抢。其实我做不到,就算是和死神,也想争抢你。”
乐有薇后怕至极:“我希望永远不会有下次,但是万一……你不要再管我,自己逃命去。外公外婆老了,膝下不能无人。”
秦杉眼圈顿时红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乐有薇说:“小杉,我问你,如果他开枪打中我,我死了,你怎么办?”
秦杉眼里闪着泪光,乐有薇接着说:“要好好活着,明白吗?要让我含笑九泉懂不懂啊?”
秦杉不说话,乐有薇生气了:“让你放下我,你说做不到,这件事必须做到。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像我从没出现过一样,快点答应。”
乐有薇眼中蕴满伤感和期盼,秦杉心有隐痛,紧紧抱住她。最骄横跋扈的她,也见到了,很爱。他说:“好好活着,我听你的,你也要听我的。”
乐有薇慢慢笑了,亲亲秦杉,很快被他占据主动,左手揽着她的腰,侵入她口中掠夺厮磨。他着迷于此,一次次拉着女朋友开练,两个人的嘴唇都亲得肿起来。
邢佳清落网归案,但死咬是自己和乐有薇有过节,乐有薇认出她是在旧金山咖啡店讥讽她“又老又丑”的华人女孩,对警察说:“我确定她是唐莎的走狗,请你们去调取那家店的监控。物证面前,我想她会说实话。请转告她,她敢包庇唐莎,以后我就只做一件事,杀了邢家人,有谁我杀谁。”
警察不会如此转告,但他们听懂了乐有薇的决心。监控面前,邢佳清吐出了实情,供出主谋是唐莎。
唐莎被指控犯有教唆他人谋杀的罪名,也被逮捕关押,等待进一步审查,月底,她将接受一场拘留听审。出于对受害者人身安全的考虑,乐有薇和秦杉不用出席。
律师怀特受江天的托付来找乐有薇,他打过很知名的官司,华裔留学生被旅美企业家性侵,各方不利,他扭转了局面,为留学生讨回公道。
乐有薇和怀特交谈完毕,叶之南的生活助理童燕来了,转交礼物:“叶总说,向秦先生致歉。”
秦杉说:“被那样的人纠缠,叶先生以前就很受罪吧,他真倒霉。”
喜欢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有人如舒意,大方爽然地挥手作别,她的人生无限宽广,情爱只是一方面,她知道未来会有惊喜等着她;有人如郑好,自苦自伤但与人无害;有人如唐莎,怨毒地走向毁灭和自毁。然而,不论是郑好或唐莎,明明都拥有很大一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