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寒披着紫色袄子,提着一盏灯在门外候着。
看着慕余就迎了上去:“王爷,你回来了?”
慕余没搭话,她又道:“嗯?这位公子是怎么了?”
慕余怒斥:“滚开。”
金月寒也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千泽炀中了毒。
她也不再追,提高声音道:“这位公子是中毒了,王爷瞧瞧他的脸,发红疹,起小泡,不消几日,这疹子就会遍布全身,深至五脏六腑。”
慕余停了下来:“你可会解?”
“会。”
“那你又有什么要求?”
“将桃倾倾拨给我做侍婢。”
“你很聪明,布局也很完美,但是你忽略了,倾倾也是大夫。”
慕余扶着千泽炀往桃倾倾的院中去。
千泽炀已醉得不省人事。
慕余敲了敲门,将千泽炀扔下便走。
桃倾倾还未睡下,挑灯起来查看。
“泽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待她看清也吓了一跳。
这时秦管家急匆匆出面,可见是从睡梦中被薅起来的。
“王妃,千少爷酒气熏天的晕在门外,面上中毒了一般,王爷与千少爷是挚交,还请王妃出手相助。”
桃倾倾尝试扶起千泽炀,却扶不动,还是秦管家搭的手,暗处的慕余又往院中派了人手。
桃倾倾拿出袖间的针,给千泽炀排毒。
院中那树梨花一夜盛放,恰似白雪满枝头。
一夜过去,院中的人又散去了,门被猛地关上。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这句悲情的绝唱在脑海中响起,许她与慕余的结局就是这样吧。
看着独自伤神的桃倾倾,慕余不自觉的担忧叹气,他自己都未发现。
千泽炀醒来,慕余已将凶手捉了回来。
若说千泽炀如今的身份,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又是千神医家的小孙子,即便没有什么权势,脸面也是够大的。
可他来京许久,那二小姐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延婚事,明眼人都瞧得出端倪。
军中的法子使了个遍,终于逼迫那几人说出了实情:“是,是国公府二小姐让我们干的,求王爷饶命。”
“哼,饶命?你们昨夜可想过饶千少爷的命?安仕,拖下去。”
千泽炀拖着尚虚弱的身子,独自拿着那几份状书往国公府去。
慕余实在不放心,但毕竟也是家务事,只派了虚云悄悄跟着。
千泽炀上门,也算是常事,但张口就说:“我要见你家二小姐。”却是第一遭。
国公府二小姐闺名苑苑。
此时正在屋内逍遥绣花,听闻千泽炀来了,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他,他怎么会来,你们见鬼了不成?”
身旁的丫头说:“前厅小厮听得真真,看得真真的,小姐,怎么办啊?”
“怎么办?那几个办事的安置妥当没?”
丫鬟说:“昨日得手后,是张山亲自送到城外去的。”
“罢了,先去见见他,这人真是像苍蝇一样烦人,拍都拍不掉。”
千泽炀就在客堂站着,也不落座,国公爷也急了。
“世侄今日前来究竟是何事啊?”
千泽炀寒这脸,负着手:“待二小姐出来,一切也就有所了断了。”
苑苑姗姗来迟,朝上行礼:“女儿给父亲请安,见过千家哥哥。”
千泽炀将那几纸状书递给国公爷,作揖道:“我昨日险些命丧大街,我想,既然二小姐如此恨我,那我与国公爷你家的亲事就此作罢吧。”
国公爷也吓到了:“这,这,贤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苑苑她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可是这杀人灭口的事,她。”
谁料自家女儿突然跪下了:“父亲,是女儿做的,女儿不嫁他,女儿自幼就喜欢表哥,你是知道的,如今女儿已有了表哥的骨肉,若你再逼我,我唯有一尸两命,死在你面前。”
“郑苑苑,你是要气死我吗?那厮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千泽炀适时的道:“这是国公爷你家的家务事,我就不参与了。”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也不带那份状书。
“贤侄,贤侄你别走啊。”
国公爷夫人也闻讯而来,看着那状书呵斥:“苑苑,你糊涂啊,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能做那等恶毒之事?”
郑苑苑低着头:“反正女儿已经做了,女儿就要和表哥在一起,现在与千家也退婚了,我腹中也有了表哥的子嗣,早早嫁过去就好了。”
国公夫人直直被女儿的胆大妄为气晕了。
这京都人家,那家没有糟烂事?都是表面的光鲜罢了。
春色晚,花开满城,金月寒讨好般的陪着嘉愉在花园中放风筝,小丫头兴致寥寥。
桃倾倾在一旁看着,突然笑着问了一句:“郑国公的二小姐,你可认识?”
金月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认识。”
桃倾倾也笑:“你究竟想干什么呢?我还真费神。”
金月寒道:“秘密,王妃该担心自己的处境才是。”
看着嘉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