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倾倾又弱弱道:“婶子们来这一趟,想必路上也累了,不如先喝口茶水歇一歇。”
说完就有婢子端着椅子茶水给诸人。
其中有人变了脸色:“王妃太客气了。”
慕余想赶人走,可桃倾倾拦住了他,如今赶人,日后反而会更艰难,不如示个弱。
四五个妇人,除了金母,都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桃倾倾又掩着泪道:“我得王爷垂青,坐上了这个主母的位置,也兢兢业业,即便是娶妻日纳妾,我也是愿意的,昨夜我给金姨娘收拾了月荷馆安置,也令仆役多装饰些南域的风格,怕金姨娘想家,婶婶们可以随我去瞧瞧。”
又顿了一顿,接着卖惨:“可金姨娘非要住这个院子,这间屋子,我也说了这是王府归置来迎客设宴的前厅,但金姨娘非不愿意,一言不合,我便言辞过激了,可天地良心,我临走前还让金姨娘回月荷馆,别在这院中闹了,我是个没有娘家依仗的,看到婶婶们为了金姨娘挺身而出的壮举,也不禁落泪。”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完,这个院子不是前厅也便前厅了。
这群人本就是为着金母那南域医者世家的身份搭上话。
也完全不知今日王爷在府中,如今桃倾倾这一番操作下来,新婚第一日他们便为了个妾室来府上闹,现下都害怕王爷较真。
御史家的最先出来说话:“王妃这是哪里话,实则我们也是来送礼的,昨日家中有事实在忙不开,只是方巧遇上了金夫人,还望王妃莫气恼的好。”
跟着的一群人也连连称是。
御史家的又道:“在铖国,妾与奴婢等同,我们怎会为了一个奴婢仗义执言呢?王妃要打要骂都是您自己的家事,这礼也送了,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现在院中只剩下金家母女了,桃倾倾站立直了些。
冷冷说道:“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你是跪着也好,爬着也好,都别后悔才是。”
金月寒笑道:“奴婢谨遵王妃教诲。”
可桃倾倾不让她住这个院子,不仅仅是心里膈应。
这间屋子从未动过,她前几日在收拾时,发现了很多蹊跷的地方。
一切还未来得及深究,翎儿忽而叫她:“夫人。”打断了思绪。
“何事?”
“夫人,宫里皇后娘娘来了信,说让你去一趟。”
年芷秀这些年端坐在那高位上,皇上又性情大变,想来也是苦闷的。
桃倾倾收拾一下便进了宫,这一路乘着王府的轿辇,也没费多少劲。
皇后一见她,便自顾自的哭诉了起来。
“妹妹,你能再回京都,我甚是高兴,我在这宫中,平日连个交心的都没有。”
院外花草甚好,桃倾倾也满是疑惑:“娘娘,我瞧那院外戴着脚镣的女子似是?”
年芷秀近她的耳边道:“正是你二姐姐,她受打击过大,如今疯疯癫癫的,我想着她如今这般出去,定是要去出事的。”
年芷秀善良可亲,却也不愚昧,给她戴上了脚镣,宫中养一闲人并不在话下。
自然,桃倾倾不接这个话茬,而是扯开了话题:“小殿下和小公主还好吧?”
“唉,他们都有专门的人教管着,两三日也见不着面,你瞧我这院里繁花似锦,可真正的污糟都藏在繁华背后呢。”
……
待离开时,已至深夜。
刚踏进睿王府的门,便听见有人哭哭啼啼的。
另一个丫鬟兰草瞧着桃倾倾回来,慌忙道:“王妃,你终于回来了,王爷和小郡主不行了。”
桃倾倾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屋中,金月寒早就守在了哪里,此刻忙前忙后的,活脱脱像女主人。
桃倾倾推开她,定神把脉。
金月寒也不恼,只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
桃倾倾看向金月寒,一副震惊错愕的表情。
金月寒笑着道:“王妃既已诊断出来,快些给解药吧,若再慢些,怕是王爷和郡主会有危险啊!”
每一次,她靠近慕余的时候,都会有千人千事将他们隔开,这一次她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