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官差押着李管事走后,那李志有些窘迫“恕在下不辨是非,听信了小人的摆唆,在下现在便走。”
李志走后,桃倾倾终于松懈了一口气“接下来你们便报报自己的家室情况以及卖身进府的缘由。”
关书玲最先来:“我家中只剩一个年幼的女儿,实是无米下锅了。”
那马兴阳闻及此,也放弃了“这机会还是给关家妹子吧,我一个男子,还有一把子力气。”余西英家庭太过复杂,管东留下与侯风一道做了门房。
当夜,练城监牢某处,李管事被打得不省人事,险些断气,宋子深与桃倾倾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呼痛快。
桃倾倾却为明日而担忧,桃万湖来信说,教习嬷嬷已出发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宋子深不理解她为何担忧。
桃倾倾怨声叹气“我本就只是家中庶女,那些教习嬷嬷又是我家嫡母亲自选的,必定变着法折磨我呢。”
宋子深大笑不止“那日后约你出来耍,是不是需要子时攀墙过院了?就像话本里说的才子佳人相会。”
桃倾倾也掩唇轻笑“你平日里都看些什么腌臜话本。”
“自然是小贩摊子上的。”
两人走走笑笑,不知不觉就到家门口了,临了,宋子深说到:“过两日凤栖山的庙会你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庆贺知府大人得了贵子,这等盛况你可不能错过。”
桃倾倾满口应下。
教习嬷嬷估计是一路走走停停,并无桃倾倾母女来时的狼狈局促,蝉儿声断断续续快歇季了才到。
夏季余热尚在,热浪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瓦砾、地砖、苍树。
正值午时未时交接,桃倾倾亲自领着整个老宅的人来迎教习嬷嬷,给足了她们面子,她们统共两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个气场足些,下马车也走在了前面,桃倾倾意会。
俯身说道“倾倾见过夏姑姑、刘姑姑。”后头的奴仆们也跟着俯身行礼。
那个夏姑姑便是稍胖些的前头那个,正抬着晚看四周的环境,刘姑姑慈祥些,接了桃倾倾的话“三小姐客气了。”
桃倾倾从翎儿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两个品质上乘的镯子,她率先给刘姑姑带上“这镯子倾倾前两日逛集时瞧着甚是喜欢,便给两位姑姑预备下了。”
那夏姑姑自顾着接过,劈头盖脸教训“世家大族的小姐,竟还抛头露面逛集买镯子,不知三小姐在尚书府时的教习嬷嬷是哪位?”
桃倾倾扯动嘴角“倾倾没有教习嬷嬷。”
那夏姑姑更得脸“难怪如此不懂规矩。”
身后的奴仆已大致了解了桃倾倾的做派,偶能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头顶的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应景的很。
果然,桃倾倾摊了摊手,收回了夏姑姑手上的镯子“倾倾在桃府的规矩礼仪都是祖母亲自教导的,姑姑可以随意糟践倾倾,可唯独不能糟践祖母。”
那夏姑姑懵了圈,不再说话。
桃倾倾挽了刘姑姑的手进门去“姑姑莫嫌此地偏僻,山水怡然自得,最宜修身养性,今日厨房做了几道京都菜,姑姑尝尝可对胃口。”
两人都为着教习而来,若是闹了嫌隙,得利的自然是桃倾倾。
果真,两人夜间就拉拉扯扯打了起来。
缘由是夏姑姑本该位高一等,却没得重视,刘姑姑也不甘示后,为着桃倾倾说话“三小姐终归是小姐,你却丝毫不尊敬她,如今还想骑到老太太头上去不可?”
只见夏姑姑放下了针线“我撕烂你的嘴,她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受我的教诲?”
刘姑姑也冲了过去“我怕你不成?纵然庶女,人家也是尚书府里的主子,你算那根蒜苗?”
桃倾倾早领着翎儿到了外面,却不进去劝诫,只由着外间站满了看热闹的奴仆,才呵斥到“有什么好看的?都回自己房间去。”
桃倾倾推门而入,假意拉开“两位姑姑闹甚?”
夏姑姑冷哼一声“三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桃倾倾示意翎儿关门,随即脸色一变“如今在这老宅中,我是主子,刘姑姑说得并无错,而且我须得提醒夏姑姑一句,母亲曾因嫡庶之分而被皇后娘娘斥责,即便是母亲也不会过重看重嫡庶,你不过是个得重的教习姑姑,却不安守本分,只张口闭口我是庶女,我配不上你的教诲。”
那夏姑姑尚不服气“可是出发之时,夫人说过,让这刘婆子处处听我的,如今三小姐你竟重用她,而非我。”
“今日在门口,你让我险些丢人,是刘姑姑解的围。”
那夏姑姑嘴上虽停下了,眼神却依旧凶狠,桃倾倾踏出门,摇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书玲是桃倾倾回房后来的。
“咚咚咚~”“小姐,你睡下了吗?”
桃倾倾打开门“没呢,关管事的有何事?”
关书玲立在一旁“特来为小姐排忧解难,不知翎儿姑娘可识字?”
桃倾倾点点头:“她自幼与我在一道,识得些字的。”
关书玲压低了声音:“今日那夏婆子的为人我也见识到了,这等人做不好教习嬷嬷的,还有你现在是一个人孤单的在这老宅,需得有一个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