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青色的窗帘照进屋舍,洒落在八仙桌上的素雅的茶具和一盘鸭梨上,给人以暖意融融的感觉。云气变化,阳光流动的格外快。
花都从梦中醒来,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
“屠苏?”
想起昨晚自己是先来客房休息了,花都立刻利落地跳下床铺,在角落的梳洗台快速地洗漱一番,随意拢了拢自己散落的青丝,披上披风就要外出找屠苏。
这时,一阵叩门声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头道:“姑娘,可是起来了?”
花都急忙前去开门,来者是昨夜引路的那位婆婆。
“起得真早,我来给你梳个头吧?”那位婆婆走进来,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放到八仙桌上。
“这是什么?”
“是我闲着的时候做的一些个小玩意儿。”说着,婆婆打开木盒的盖子,随手拎出一条绣着花鸟的精美丝带和串着珊瑚珠的头绳。
花都瞬间被吸引,好奇地凑上前来查看,“真厉害!”
婆婆笑了,顺手捉过花都的头发细心地梳理起来。
“年轻的时候都戴爱个花啊粉啊的,可我年纪大了,小姑娘戴才好看。”
“叫什么名字啊?”
“花都。”
“多大了?”
“九岁。”
花都望着镜子里的女孩,俏皮的双丫髻配上淡雅的白底藕荷发带,灵动秀丽,将白皙的小脸衬托得朝气蓬勃。婆婆满意地收工了,眉眼弯弯,一脸慈祥的笑容。
“堂主正等着你呢,我领你过去。”
花都点点头,跟着荀婆婆出了门。
另一边,青鸟堂清风竹舍内,凌云峰来回踱步,听到院子里的声响,赶忙迎出去。
见到院落中只有的凌云峰一人,花都的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先下去吧。”凌云峰对荀婆婆说道。
荀婆婆走了,独留两个人在翠竹环绕的院落中。
“屠苏呢?”左等右等没有屠苏的人影,花都急忙发问。
“屠苏大人……他有事先去忙了,说是到时候再来接姑娘。”凌云峰斟酌字句说道。
花都茫然地看了凌云峰一眼,忽然领会过来其中的意思,如遭雷击。她立刻不顾一切地冲进屋舍,可哪里还见得着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呢?
花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瞬间,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头顶,她感觉心跳咚咚的,眼眶发烫发酸,视线变得模糊。昨晚他“一起回家”的诺言犹响在耳畔,但那个说话之人却抛弃自己而去,连告别都不曾有。一颗颗热泪止不住地从脸颊上滚落下来,然后是撕心裂肺地大哭,哭到咳嗽不止,哭到声音嘶哑。
凌云峰跟了进来,手足无措地帮女孩擦去眼泪。
“好了,别哭了。屠苏大人他不是不要你了……”凌云峰蹲下身来努力地帮女孩拭去泪水,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孩子,好孩子,别哭了。”
花都哭即刻转身挣脱凌云峰撒开步子朝门外跑去。
“哎呀,别追了,他昨天夜里就走了,”凌云峰无奈地追了上去,“孩子,他说他会回来见你,他就会的,你信他吗?”
花都身形晃了晃,哭的有些气力不支,可眼前都是那个人的影子。从十分幼小时起,她就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她从来都深深恐惧着的噩梦终于变成了现实——他走了。
花都已经哭到没什么气力了,只是无声地抽泣着。
凌云峰叹了口气,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对她郑重说道,“花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保护人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凌伯伯。你要好好的,等他回来。”
“听我说,花都,从今日起,你要严守所有关于屠苏的秘密,包括他的名字,甚至于他的存在。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份就是荀婆婆的外孙女。”
她不想知道屠苏抛下她离开的理由,她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凌云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
“就像他曾经长久地守护过这座城市一样,他一定会再次回来。”
花都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从凌云峰的语气里抓住了一丝希冀。
“我就住在这清风竹舍,白日里在极云观处理事务,你想见我随时来找我。荀婆婆是青鸟堂的内务主管,人也很好,非常喜爱小孩,你可以把她当成你的亲人。”
末了,凌云峰又补充道:“我还有一双儿女,与你年纪相仿,改日我领你前去找他们玩可好?”
“嗯。”抽噎着,花都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睛肿成了桃子。
回到紫云阁,院落里鸟鸣幽幽,一切刚刚还那么温馨,现在忽然就变得那么寂寥。
花都踉踉跄跄地扑到床上,拉开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仿佛一个受伤的小兽一般。孤独和悲伤一起淹没了她的世界,她不可自抑地呜咽着。
“这是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荀婆婆掀开被子,看到花都蜷缩着哭泣的样子,心疼地抱住了她。
原来荀婆婆正在一楼厢房绣什么东西,听见有声音,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过来瞧瞧,一看孩子哭成这样,仿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