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京城总督的长子柳乐湛,镇南将军李向荣二子李弘达,在城南酒肆遭人杀害的“酒肆血案”爆发。前脚重伤的颜博胜还未让京城权贵们缓过劲来,这才没到一天,竟然有发生了如此大案。
要知道这二位死去的大少爷都是大有来头的权贵子弟。更不用说现今镇南大将军李向荣正在盛天边境抵御侵扰的任安外敌。若是在这个敏感时期让他知道自个的儿子莫名其妙在京被人杀害,那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这件突然爆发的“酒肆血案”不仅震动了整个京城,就连那位埋头在宫的仁贤帝盛凌云也被惊动了。
收到消息后的盛凌云第一时间取消了今日照例的朝会,他第一时间在偏殿叫住了京城高级官员们开了个小会。其中便有主管刑院的刑院总监赵世平,以及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京城总督柳承良。而作为内阁总政大员的颜雨辰与大元帅轩辕泰和赫然也站在殿内。
除这三位盛凌云最为亲近的朝中大员外,像一国之相的江寒以及几位年长的一品大员外,整个偏殿便没有了其他官员。
“天子脚下,京城之中,怎可有人如此狂妄?恳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穿着官服的柳承良情绪有些激动,要知道这老家伙刚一起床就经历了丧子之痛,心中悲愤可见一斑。
盛凌云大感头疼,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敏感时期爆发如此大案。在盛凌云心中,柳乐湛或许无足轻重,毕竟这柳承良是一手提拔上来的,还算可控。但死了一个李弘达,守御边境的李向荣一听到这消息不得炸了毛?现下边境战事紧张,万一这事把李向荣这位镇南大将军给招惹回来了,边境怎么办?
作为一国之君,他此刻的心情可能比起丧子的柳承良还要难受。尽管如此,他不得不出言安抚:“柳大人放心,此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朕瞧你心绪不定,要不先回去休息几日吧。待我与赵大人商议之后,你与赵大人连带刑院彻查此案,如何?”
听到能够亲自查证杀害儿子的凶手,柳承良悲伤渐缓,“多谢陛下关心。”
说罢,柳承良也不跟皇帝客气,作礼告辞离去了。毕竟老年之际死了个嫡长子,仍谁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
“此事,诸位爱卿认为该如何处理?”
盛凌云坐在龙椅之上,表情略略有些疲惫,事实上他在酒肆血案发生的第三个时辰后就收到了消息了。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苦思一夜未睡,他此刻别提多累了。
作为刑院总监的赵世平站上前说道:“陛下容禀。微臣以为此等大案既已发生,应当以最快的时间破案。第一时间封锁京城,只准进不准出,相信一夜时间行凶之人并未安然离京。其二,应当让京兆尹府虽京城督府衙门联合差人查探犯案之地方圆十里的各户人家。其三,刑院愿派精锐仵作验尸,尽快确定死者死因。”
赵世平不愧是主抓刑罚的朝廷大员,对于查案步骤信手拈来。
“众爱卿认为,赵大人的方法如何?”
盛凌云扫视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众臣,突地有些发恼:“怎么了?今儿个都哑巴了?”
“微臣以为,赵大人办案经验丰富,此等办案方针并无错漏之处。大善。”
颜雨辰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了,只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说话之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刺向远处站立的轩辕泰和,且十分的不善。
盛凌云又怎么可能没有观察到这一点呢,事实上轩辕少鸿与自个表格争风吃醋的那点破事他也早在昨晚第一时间知道了。本打算今日想个法子好好处理这事的,谁知道没等自己回过神来就又发生了一个更为头疼的“酒肆血案”。
一想到还有这么多破事亟待解决,盛凌云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正有些烦躁之时,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站在稍远处,一言不发的江寒,“江相为何不发一语?”
突然被叫的江寒心中一阵无语,他娘的又不止我一个人闭嘴,你专点我作甚?
尽管心中暗骂,但江寒仍不得不装出一副和煦谦和的姿态:“微臣认为,赵大人的办案方针并无问题,故无话补充。”
“既然众爱卿都认为没有补充的地方。就按赵大人的方针进行吧。”
盛凌云也有些烦闷的摆了摆手,“赵大人,朕需要你七日之内破案,可有信心做到?”
尽管赵世平脸色发黑,但现下不得不打包票:“恳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盛凌云自然是听得出来他避重就轻的意思,不过现下也没有太多精力计较了,挥了挥手,示意赵世平可以退下了。
待赵世平退下之后,整个偏殿的官员们又被盛凌云劝走了一批。就连身为国相的江寒也并未幸免,一并被赶了出去。
转眼之间,整个偏殿除了皇帝盛凌云之外,就只剩下轩辕泰和与颜雨辰了。
盛凌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额头,问道:“二位爱卿可知朕为何单独将你们二人留下?”
颜雨辰冷冷地看了轩辕泰和一眼,高喝道:“轩辕家教子无方,轩辕家长孙轩辕少鸿在昨夜将微臣二子颜博胜打致重伤,体留暗疾,已无多日可活。恳请陛下做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