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该呆的地方呆着呢。”
韩妤真没听懂,但不敢再问。
她又问,“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韩东野脸色变得肃然,“他是个军人。因为参加一次抢险,吸入毒性气体过多,变成植物人,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脑死亡。”
“他的母亲和妻子,在得知沈川的情况之后,签署了同意无偿捐赠器官的协议。”
韩东野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是个很了不起的军人,也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和深明大义的妻子。”
他看了看同样沉默的韩妤真,说:“以后,别再干这样的傻事。你觉得,沈川如果真得用了你的心脏,他知道以后,会心安理得地过他的后半生吗?”
韩妤真低头不语。
韩东野敲敲她的脑袋,“傻姑娘,不是每一种牺牲,都是伟大和值得的,你懂不懂?”
过了一会儿,韩妤真才抬起头,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家人在哪?我要好好谢谢人家。”
“他叫王军。谢是肯定要谢的。就算要谢,那也得等沈川醒来之后,亲自去。”
韩妤真见韩东野要走,连忙跟着他,问,“沈川呢?他在哪儿,我能不能看看他?”
“他在icu,刚做完手术,要十个小时之后才能醒过来。”
韩东野在前面走,侧身看着她,“他现在很脆弱,任何细微的细菌感染也能要他的命。我现在要去参加王军的送别仪式,你要一起吗?”
韩妤真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见到沈川,是在他做完手术的第二天。
韩妤真仍然没能得到允许,进入沈川的病房。
但是隔着玻璃窗,她已经能和沈川进行简短的会面。
沈川非常的虚弱,单是一个睁眼的举动似乎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
他看着韩妤真,吃力的、慢慢地绽开一个浅浅的笑。
韩妤真捂住嘴,瞬间泪流满面。
门外扩声器里,传出沈川吃力的呼吸声,和他粗哑的、缓慢的声音,“真、真……”
“沈川!”
韩妤真将手贴在玻璃窗上。
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反复唤着他的名字,“沈川……”
“别,哭……”
韩妤真拼命点头,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眼泪却越抹越多,最后泛滥成灾。
她用额头抵着玻璃窗,干脆放声大哭。
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安全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