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条条通四方,师徒六人向西行。
自那日后,反倒是五个徒弟比师父还郁闷,唐三藏倒要反过来安慰他们。
“说的容易,谁能不担心。”
别看猪八戒平时心宽体胖,可也是心系师父师兄弟,六个人中他最清楚心魔的下场,也属他最担忧,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八戒居然瘦了。
无奈之下,唐三藏只能用粗话激他,“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猪八戒果然上当,面红耳赤再也不关心师父,整日吃吃喝喝,可私下里总和他们几个师兄弟说些与心魔有关的事,只是想通了,不再过分担忧,免得也让师父提心吊胆的。
这一日,众人说说笑笑,吃着水果从山里出来,远远眺望见一座城廓。
“这是到了天竺吗?”
“还远哩。”
不一时,众人来至城外,步入本该阴凉的甬道,只感觉到干燥有些温热,自三层门入城,恍见民事荒凉,街衢冷落。
“这里莫非是座荒城?”
疑惑间走到市口,忽见许多穿青衣者,左右摆列跪在地上头抵土面。
如此诡异,众人偏偏感觉不到任何妖气,真是怪哉。
“师父小心,若有妖必是狮驼三妖那等大能。”
唐三藏点点头小心提防。
一行人没打扰他们,径直走过,路过几个街口,都见百姓伏地。
“叩头!”
百人齐呼的声音突然从各个街道里传出,接着便听到整齐划一的磕头声,要说这些百姓没训练过,谁能相信。
“求天降雨,救救凤仙郡百姓。”
十数万祈求之声汇聚一齐直冲霄汉,更令人动容的是呼喊声中夹杂着浓浓的哀求与无奈,仔细听,更有哭声、哽咽声混杂其中。
唐三藏一行人就站在左右街道之间,被人声直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猪八戒在天上见多了这种事情,虽然怜悯却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举。
“师父,走吧。”
唐三藏点点头迈步向前,待从西门出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们。
“高僧慢走,高僧留步。”
六人停下脚步齐齐转身,倒是将狂奔而来的官人吓了一个跟头。
“妖,妖怪!”
唐三藏施礼道:“施主勿怪,他们都是贫僧的徒弟,都是和尚。”
几队侍卫隆隆奔来,将官人护在当中,虽然也畏惧他们的长相,却也都勇敢拔出武器对峙。
官人拨开人群,战战兢兢站到头前,再看几眼唐三藏,越看越觉得是一个高僧,压下心中惊恐问道:“高僧哪方来者?”
“贫僧乃东土大唐驾下拜天竺国大雷音寺佛祖求经者。”
东土大唐来的?
大唐威名远扬,是以西房仍然听闻其名,不禁肃然起敬,官人执礼道:“在下有礼了,唐突喊住高僧,乃是有事所求,可否请随我来。”
唐三藏不置可否,跟随前去。
谷 “高僧远道而来,必是历经险阻,困难重重,精神可嘉。”
唐三藏点点头道:“正是。”
官人听后大喜,想到肯定是个有德行道行的高僧,热情更佳。
众人去的不是府邸,也不是酒馆,而就在城门边上的告示栏。
师徒六人面见榜单,官人无奈道:“此处乃天竺外郡,地名凤仙郡。连年干旱,郡侯差我等在此出榜,招求法师祈雨救民也。”
“你是要我们帮你求雨?”
贾云看向榜文:大天竺国凤仙郡郡侯上官,为榜聘明师,招求大法事。兹因郡土宽弘,军民殷实,连年亢旱,累岁干荒,民田塘而军地薄,河道浅而沟浍空。井中无水,泉底无津。富室聊以全生,穷民难以活命。斗粟百金之价,束薪五两之资。十岁女易米三升,五岁男随人带去。城中惧法,典衣当物以存身;乡下欺公,打劫吃人而顾命。为此出给榜文,仰望十方贤哲,褥雨救民,恩当重报。愿以千金奉谢,决不虚言。须至榜者。
官人点点头,又见两三个徒弟看榜,带着些许期望道:“在下正是凤仙郡郡侯上官氏,熏沐拜请老师祈雨救民。望师大舍慈悲,运神功,拔济,拔济!”
“唔~”
唐三藏沉吟之际,小白龙突然问道:“你这里几时没下过雨了。”
郡侯上官氏哭诉道:“已三载无雨,草籽不生,五谷绝,无粮无雨,饥民惶惶,三停饿死二停人,一停还似风中烛。”
小白龙稍有猜测,凑到师父耳下说道:“行云布雨一则是要天庭降旨,二则要有行雨神将,掌握分毫,断然不会出现三年无雨,定是这里出了什么事,才让雨部停了雨。”
唐三藏不住点头,望向郡侯皱眉问道:“三年无雨真是闻所未闻,依贫僧之见,天无绝人之路,断然不会做此绝事,可是凤仙郡犯了什么忌讳?”
郡侯诚惶诚恐,细想半晌道:“下官任职期间,凤仙郡不曾有异象,平日也是兢兢业业为民,但就三年前突然停雨,到如今民不聊生,真是……”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做坏事,那为何不降雨?
猪八戒在旁边听了半天,说